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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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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每当休息时刻,恐惧因子随着远离血沫飞溅的场所而消弭掉之后,我就开始觉得太宰有趣了。这样的话要是让我前同事们听到了肯定觉得我脑子不太正常。但两个做的和想的完全反着来的人,或许相性确实是不错的——我是指我单方面觉得不错,他干了无数烦人事我都没去真去抡他就很能说明这点了。不过准干部先生显然并没有什么成为某人生活中仅存的乐趣的想法,很快压榨掉了我所有空余时间。于是我开始了用阳寿换业绩的工作生涯。并且我很快意识到了,虽然准干部先生没有什么成为某人生活中仅存的乐趣的想法,但他显然在我身上找到了不少乐子。特别是每当我顶着个苦大仇深的表情加班的时候,我真的有觉得他在幸灾乐祸。

准干部和黑手党普通成员,只要看对方两眼就能找到点乐子。对比两人悬殊的身份差距,整得这玩意儿像个地狱笑话。但我必须申明一下,太宰是真的很特别很特别呀,那种特别很难用语言来描述。但是看见这样特别的存在,就会有像是在一望无际、充满不规整的贝壳碎屑的海滩中,找到一枚完整而漂亮的海螺贝壳的感觉,会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雀跃。

我想,现在应该已经有不少人忘记了刚刚的问题,听地狱笑话确实是容易使人失忆。就像是我本人,只是随便找找乐子,就忘记自己图谋的是什么了。

或许图谋的就是那些乐子呢?

好的,这个世界上又多了一个地狱笑话。但是,真的能把那样的想法概括为找乐子吗?感觉不太恰当,但我怎么也找不到更适合的词了。

很多事情如果目的就没有意义,就会变得可有可无。但人生本就是个漫无目的的旅程,大部分人都在得过且过,做点普世概念中该做的事情,闲下来就找点乐子,今天覆盖昨天,明天覆盖今天。

不过还是有例外的,例外们要么极其成功,找到了人生的目的,为自己的旅途定下了死亡之外的终点。要么极其执着,没有得过且过的概念,一定要找到一个意义。

而太宰就格外有趣,他不属于上面的任何一种,更像是介于三者之间,或者在三者之间反复横跳。很久以前,在我还是港口黑手党构成员的时候,太宰就很喜欢发问。

他问问题不是为了得到答案,他的潜意识里已经认定了他得不到答案,只是为了随便听听他人相反又无趣的答案,找点乐子。而这样的潜意识又回从他的眼神里流露出来,被我得知。

·

“‘为什么明明得不到答案又要固执的发问呢?’你是不是很想这样问我?”太宰向我表演了一下他的读心术。

准干部先生在进行表演的时候动作神态总是漫不经心的,他无疑有着近乎完美的演技,而这样的表演,总能让观众感到近乎荒谬的错位感。

“我没想问你,太宰。”观众先生望着轻飘飘提问的绷带少年,直白的回答道,“想知道答案不一定要去问你,问你这个还不如去读两本专业书。”

“况且这个问题不需要我来回答,我该回答的是另一个问题——‘为什么明明知道自己的答案不会被你在意,还要固执的去回答呢?’这才是我该思考的。”并且我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只能暂时放置这个问题。

太宰没动,只是沉默而长久的站在原地。周围的黑手党成员们缄默而匆忙的做着收尾工作。但却不约而同的绕过了我和太宰,形成了一片无人打扰真空地带。

这样的真空地带在无限放大,直到周围变成一片空白。没有行色匆匆的黑西装们,没有刻印着无数弹痕的废墟,只有两个同样身穿黑色西装的年轻黑手党安静的站在原地,其中一个的想法我并不清楚,但另一个的我倒是清楚的很。

那个没绑绷带的在想,绑绷带的那位还要沉默多久才会岔开话题。

骤然尖锐的疼痛一阵一阵的袭来,像是连接了某个磕了药的患病人类的心电图,耳膜鼓噪,给人一种启动了一个某种电量不足的打点计时器的感觉,声响密集而不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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