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开的小门通往花园,绕过去便是夏湖卿的居所,比从天一院正门出去方便许多,执画图路近,又想今夜月亮大也不暗,便干脆从小院走了。
执画熟门熟路,没一会儿就把月饼交给了夏湖卿的丫鬟,想着臻璇这边还要人手,也不多留。
她欲原路返回,走到那新开的小门处,却见那门已经从里头锁上了,执画没有法子,只能调头。
臻璇正听挽墨说着各式月饼馅儿的做法,见进来的执画衣角上添了不少露水,笑着道:“外头起露了?这般潮?赶紧回屋里去换身衣服。”
执画应了,换好了衣服才又来。
等到了快酉时时,夏颐卿才从长生居回来,喝了一碗醒酒汤,夫妻两人便睡下了。
夏颐卿睡得沉,可隐约听见身边人翻来覆去动静,不由慢慢转醒,他抬手去揽臻璇,碰到臻璇的脖子才惊觉她出了一身汗,一个激灵彻底醒了。
就着月光,夏颐卿看清臻璇蹙着眉头,也不知道梦见了什么,轻声哼叫着。
这是魇着了?
夏颐卿把臻璇叫起来,又让外头值夜的挽琴点了灯,臻璇迷迷糊糊盯着床沿,半响才长长吐出一口气来,一摸身上,就跟从水里捞起来似的。
等重新换了亵衣睡下,已经快到了要起床的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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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睡得不稳当,白日里精神也就差一些。
用过了午饭,与曦姐儿一道睡了午觉,到傍晚时醒来,才总算舒坦了许多。
陈妈妈来看了一次,笑着道:“八月里就是如此,夜里都发闷,奶奶忍一忍,等到了九月里就凉快了。”
臻璇听了觉得在理,去年八月里她挺着比现在大得多的肚子也过来了,便不再提那些。
可连着三日夜夜盗汗,便是夏颐卿都皱了眉头。
天一亮,夏颐卿就打发了人去请查大夫,天一院里的气氛紧张了不少。
执画站在正屋外头,与执棋说着话。
昨夜里是她守夜,晓得这几日臻璇夜里睡得不踏实,她心里搁着这个事也没有睡死,夏颐卿唤她时就披了衣服进去点灯了,伺候臻璇更衣的时候,那亵衣湿得都将她唬了一跳。
“奶奶怀曦姐儿的时候可没有这样……”执画压着声与执棋道,“夜里虽然闷,也不至于如此,是不是冲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