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琳却是好奇,问道:“之前柳二太太说了什么?”
臻璇见屋里没有外人,压着声音与臻琳把柳二太太的意思说了。
臻琳听完皱了皱眉头,道:“我们各个知道这亲事好,但三叔祖母……”
贾老太太那一意孤行的脾气,便是马老太太与李老太太这几个妯娌都不愿意与她多打交道,她那一屋的事情,叫姜老太太说那就是“乌烟瘴气”,几位老太太就算是有心想管也插不上手,何况是压根不愿意去参合。
当初送走了臻徐落了贾老太太口实,明里暗里损了庆荣堂几次,叫马老太太气结。
周氏这一个族长太太到底输在了辈分上,不好与贾老太太硬碰硬;马老太太虽是长嫂却隔了房。要是邵老太太还在,占着同房嫂子身份与族长太太威望,哪里能让贾老太太这般行事乖张。
话又说回来,若不是还有马老太太压着,贾老太太还不晓得要闹成什么样子呢。
这家中,能完完全全压过贾老太太一头,叫她作怪不得的……
臻璇沉思,灵机一动,突然醒悟过来,她当年对付苏满玥的时候,是靠着三老太爷才叫贾老太太吃了瘪,若是三老太爷知道了柳家的意思……
三老太爷并不是糊涂人。
臻璇觉得这个法子可行,弯着唇角凑耳与臻琳道:“我们的十弟弟功课如何?”
臻琳初初没有听懂,怔了一下,再转念一想明白过来。
裴家族学的陈先生因为年纪大了教不动学生而请辞,家中子弟一并由他推荐去了盛安书堂,除了臻後。贾老太太瞧不上外面的书院,把臻後送去了贾家的族学。
臻德小时顽皮捣蛋,功课却还不差,臻後脾性比臻德好不了多少,学问上还一直摸不到路子,在兄弟之中逊上一筹。
贾家学风不严,臻後的功课只怕没有多少提高。
庶出的臻徐很争气,而嫡出的臻後叫贾老太太宠得不成样子,三老太爷若是知道了……
臻琳咯咯笑着指着臻璇,道:“原当你是个好的,如今怎么也是一肚子的坏水!”
花露与花霁也有了笑容,自从京城里回家,臻琳很少有这般笑过了,她们从小伺候臻琳,心里着急难过,可没有一丁点办法,现在臻琳总算是有了盼头,能笑出来了。
花露把手中的木盒放下,笑着道:“小姐还是与七姑奶奶一块时最高兴。”
“是呀,七妹妹与我……”臻琳一面说一面扫了那木盒一眼,突然笑容就僵在了脸上,言语梗在嗓子里,笑意渐渐淡了,化作一缕惆怅在眉头。
花露不晓得臻琳为何好端端收了笑容,再仔细一看那木盒,脸色一变,小心翼翼伸了手想把盒子取回来。
花霁自然也看清楚了,心里暗暗叫苦,怎么偏偏是这个盒子!她在一旁打着马虎眼,问道:“小姐是和七姑奶奶说到了什么呀?”
臻琳却站了起来,伸手道:“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