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是十岁的萝函,年纪小,老子娘都是刘氏的陪房,管着刘氏名下的一个庄子,不愁吃不愁穿的,就想让闺女学点手艺,让她跟着府里做针线的妈妈学女红,等学好了能在主子身边谋个差事,不用在庄子上当个野丫头。
看完了丫鬟,就看婆子。
头两个都是嘴巴甜的,句句奉承,那眼底却都闪着算计的精光,臻璇一瞧就不喜欢。
第三个稳重些,语速平缓,问什么答什么,没有多一句嘴。她夫家姓高名声厚,是他们五房一个族产铺子里的小管事,儿子也在铺子里跑腿,等臻衡长大后娶了媳妇。高声厚一家都要归了她管。大约是因为这层关系,高声厚家的对五房的主子们格外有礼规矩。
后面三个里头,臻璇都没有特别中意的。
李老太太却盯着其中一个想了半天,惊讶道:“你,瞧着是罗福恩的儿媳妇吧?”
那婆子不到四十岁的年纪,闻言眼眶一红,赶紧福了福,道:“老太太万福,奴婢正是罗福恩的儿媳妇陈氏,进门那年给您磕过头。”
李老太太看着她。也红了眼眶点了点头:“那么多年了。我还记得那年给我磕头的小媳妇。这一转眼都成了妈妈了。”
陈氏抹了抹眼泪:“劳您惦记着。”
臻璇不知道罗福恩这个人,自然也不认识他的儿媳妇陈氏。
季氏有些印象,却没有那么清楚。
李老太太向臻璇解释道:“罗福恩是你祖父在任上买的一房家人,一直跟在你祖父身边伺候。后来到了京城,也在府里管过账房,他儿子罗正安伺候着书房笔墨。后来你祖父没了,罗福恩执意守灵,这么多年了,逢年过节都不肯来家里走动走动。”
李老太太说完这些,问陈氏道:“罗福恩身体还硬朗吗?你婆婆呢?”
陈氏答道:“托老太太的福,公爹和婆婆身子很好,奴婢家那口子想着孩子大了。想在府里给他谋个差事,前几天就来府里问了问。”
周氏笑盈盈接了话过去,道:“我想着总归是六叔父身边伺候过的老人,又是识字的,该给一份体面。就给他在门房安了个位子。罗正安家的听说七丫头这里要找两个妈妈,毛遂自荐,要来试一试。”
臻璇看着罗正安家的,很是朴素的一个人,大约是这些年都在山上祖坟那儿伺候,人有些黝黑,显老,不比在家里的婆子富态。
周氏说的都是事实,是看在罗福恩当年伺候过六老太爷,才让他的孙儿去了门房,门房油水多,正好补了他们在山上的贫苦日子。
两个婆子就这么定下了,高声厚家的和罗正安家的留下,其余四个由周氏带回去。
而丫鬟就没有那么好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