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非要逼我吗?非要逼得我一哭二闹三上吊吗?你从来都不问我到底过得幸不幸福,过得好不好,你是我妈啊,你生我养我,最大的希望不就是希望我过得好吗?我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幸福,你这样闹,你让我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啊?就算你让我和岑梓分开,我也是不会喜欢男人的啊,妈,别逼我了好吗?我好累的,这两天想了好多,想到你,也觉得对不起你了,不能让你像其他人的母亲一样,期盼着自己的女儿嫁人生子,这一切本不该是你承受的,可是,妈妈,我也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如你的愿,好几次想不到办法想得绝望,都觉得无路可走了,我想好好孝顺你,我想好好努力地,让我们的日子越来越好,挣很多很多的钱,能让你享受到一切好的东西,我尽力了,妈妈,这个事太难了,我真的没有办法如你的愿。”林小楼差不多快崩溃了,总是会想到那么多那么多的难处,可是当真正面临这一切的时候,还是会那样的无助,那样的脆弱,仿佛天地间都黑尽了般看不到出路,人一辈子总是要经历几次这样难的时候,在当时,只会觉得这次这个坎是真的迈不过去了。想了那么多路,想了各种各样的方法,条条路都是死路,还能怎么样呢?站在自己的角度她又有什么错,如果让她选择,她也不会愿意自己去喜欢女人啊,不是说喜欢女人不好,而是在这样的国度太难了,一个人对付全世界,只是,喜欢这件事从来都是那么身不由己。
林小楼哭得泣不成声,满脸的泪水铺天盖地地淹没在绝望和悲伤里,她哭倒在地板上,垂着头,心里酸楚难耐,只握着她母亲的手,再也说不出话来,心怀内疚,却不能从愿,唯有心酸。
林妈妈见林小楼哭得如此难过,心里也是又气又急又难过,本来好好的日子怎么就突然冒这样一出,她从未想过的,以前林小楼还未入这一行的时候她也只是觉得现在年轻人不像她们那个时代结婚结的那么早,所以林小楼一直没找男朋友他也没当一回事,同性恋在她的脑子里从来就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活了五十多年都没有去接受到的新讯息要让她怎么接受?她心痛,没有办法理解,只觉得那一定是不对的,是比偷人当人小三还不好的事情。很丢人很难堪,作为母亲,她当然要制止,只是看到自己的女儿在面前哭成这个样子,她几乎已经好多年没有看到林小楼在她面前哭成这样,绝望无助地让她觉得整个心都被细小的针一根一根地扎着,密密麻麻地痛,透不过气来,她的泪也收也收不住,也许自己真的是老了吧,她觉得十分无力,她不是那种喜欢可劲折腾的老太太,她没有那么好的精力,她看着哭倒在自己面前的女儿,这么些年,两个人一直相依为命,以前再难的时候她们都挺过来了,现在看着她,又爱又恨,她忍不住心里那种复杂的情绪,重重地拍打着林小楼的后背,喃喃道,“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哽咽的话语再也说不出口,只深深地无力感充斥着她的内心,朗朗跄跄地再一次回到卧室,关上了房门,再也不提有关这件事的任何一个字。
出柜这个话题成了所有同性恋人到了一定年龄而无法避免的话题,它就像是一个黑洞,有些人选择让这个黑洞永远压抑在心底,而有些时候却是纸包不住火,像是凤凰涅槃一般,从鬼门关走了一趟,从那次之后,林妈妈憔悴了许多,她也不再去找岑梓说什么,也不再和林小楼提及这件事,仿佛一瞬间整个人都被击垮了,伤口的溃烂总是需要时间,那几个月是林小楼近三十年来最难过的日子,气压低到不行,她一边疲于奔波在各种工作通告中,一边又时时刻刻地关注她妈的动态,生怕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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