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火起，顾剑看着他满眼嫌恶，不想回答。
看见对方的目光，白未闻又是一顿，低声道：“她没有提起过我们吗？”
提起什么？
你们？
顾剑费力也只扯起了半边嘴角，冷笑要出不出，表情十分怪异。
见他如此表情，白未闻也像想起了什么一样，自嘲般的笑了笑。
提步欲往前走，顾剑一把剑插在他面前。
眸色转冷，白未闻看他。
像是承诺一样，顾剑回视他双眼，一字一句道：“我会杀了你们。伤害过她的人，一个不留。”
听明白以后，白未闻嗤笑一声，“凭你？”他抬手轻松将剑拔起，“凭你这把凡铁？”他又抬眸看顾剑，轻笑道：“还是凭你这个凡人？”
他把“凡”字咬得很重，似乎是刻意提醒顾剑，他与他们的云泥之别。
顾剑没有丝毫退却地与他回望，但是白未闻这么看他几眼，突然变了脸色，扔掉剑就大步向他走来。
站在原地挺直了背脊，顾剑任他打量。
结果白未闻看了几眼，还想上手动他头，顾剑眼疾手快地抬手制住他，白未闻也没有强求，手上没有用力挣脱，就这么被顾剑的手控在空中。
就在顾剑要不耐烦的时候，白未闻笑了一声。然后他退开几步，疯了一样地在一边笑，一会儿捂脸一会儿捧腹地笑。
顾剑不解，还是下意识看了看温如梦的方向，这么大声想必会惊扰到她。
但是这个人笑得也确实太烦人了，莫名其妙。他皱眉道：“你笑什么？”
白未闻没理他，摇了摇头继续笑，几声过后又停住。慢慢转头，没什么表情地看着顾剑，最后又将视线放在身后落在地上的那把剑。
是真的很普通的一把剑，甚至还有几点锈迹。
又有点想笑，但他最后的表情是非哭非笑的扭曲，还好背对顾剑，没有被看见。
他慢慢走过去，拿起了那把剑，轻轻抚了一下，对着顾剑道：“你想保护她？”
顾剑没有说话，白未闻将剑收在身侧，轻声道：“这把剑我带走了，下次来给你一把更好的。”顿了顿，还是将视线投到了温如梦那里，只短短一瞬便移开，继续道：“看来，她的修为还是没有我高。”
“你不要告诉她。”
身前一空，顾剑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出了一点冷汗，他很懊恼，自己也太无能了，谁也打不过。
听到屋门响，他慢半拍地抬头，温如梦静静扫了他几眼，发现了不对。
“你的剑呢？”
顾剑现在才明白白未闻的话是什么意思，刚才又是怎么一回事，原来是这样所以温如梦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他低头稍稍思索了一下，低落道：“拿给工匠师傅修理了。”
以为他是为剑破损而伤心，温如梦顿了顿，欲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道：“剑不在剑，人为重。”
这是她以前学剑的时候学的，也是她确实太差了吧，最后换了那样一把好剑，剑术却也精进不了，不过也正因如此，才说明这句话没错。
这是说他很好吗？
顾剑没忍住还是仰起头对着温如梦笑了一下，温如梦却敛眸转身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