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用血肉活人,他或许能够想得通,但是头发又是怎么回事?
并且这个邪祟是凭空出现的,张玉清想要搜寻它来时的踪迹,却根本无处可寻。
但凡邪祟,皆有来处。
于白日的时候,或隐匿于阴暗角落,或藏身于地下墓穴。
这个人影的出现,却完全无迹可寻,她并非从地下或者什么地方钻出,而就是那么一下子突然冒出来的。
这让张玉清回忆起了自己在阳城时候见到过的传送阵。
人影一点点靠近来到了张玉清面前,她枯瘦惨白的脸上还残有血污,披散如同枯槁的头发下,一双眼睛散发出嗜血的光芒,声音充满怨毒:“你不是吴忧!吴忧在哪里?”
张玉清冷冷地望了女人一眼,然后扭头就走进了土屋之中。
女人无比怨毒地盯着张玉清的背影,她的嘴巴微微张开,露出细密尖锐的牙齿,一股腐臭味也随之散发而出。
跟着女人抬起长满血红指甲的手,朝着屋内而去。
屋内的吴忧见得女人进入,吓得缩在墙角哭喊道:“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女人望着吴忧开口说道:“吴忧,不要怕.我来救你,我不会让别人伤害你”
话音方落,女人眼中凶光大盛,陡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朝着屋内里另一边的张玉清扑去。
张玉清饶有趣味地看着这一切,手中冒出一团火焰:“有意思啊,看来我这一趟是来对了。”
跟着,张玉清将手中的火焰猛地拍在了扑到面前的女人脸上。
火焰在女人脸上炸开,火星四溅。
“啊——!”
女人发出凄厉的惨叫不断后退,她脸上的皮肉被火焰烧去不少,露出焦黑的骨头,一些还未熄灭的火苗还在她的脸上焚烧皮肉,嗞嗞作响。
张玉清上前一步冷笑道:“你这么弱小,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说完之后,张玉清扬起跳动火焰的手,又一下猛地拍在了女人的脑袋上。
女人的脑袋被打得弯折到肩头,如同附骨之疽的火焰很快在她的脑袋上灼烧出一个大洞。
她的惨叫越发凄厉,挥动着双手试图反击。
但是她的实力太过于弱小,也仅仅与张玉清当初在河神庙遇到的那些女鬼一个层次,同为邪祟之中最低端的弱者。
所以即便女人疯狂反扑,却根本无法对张玉清造成伤害,反而被张玉清打得越发虚弱,身体开始呈现出半透明的状态。
这也还是张玉清手下留情,刻意控制自己火焰的结果,否则这样的邪祟又怎么能在他手下过得了一招。
“嘭!”
张玉清又一下将女人打翻在地,火焰将她的手臂都灼烧掉,女人也开始虚弱得越发透明,躺在地上一时间难以动弹。
看着女人暂时没法反扑,张玉清笑道:“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吗?”
女人昂起头,几乎被烧成骷髅的脸对着张玉清发出嘶吼,凶恶异常。
张玉清无奈摇摇头:“再打就把你打得魂飞魄散了,或许我该试试另外的方法.”
说完之后,张玉清两步来到缩在墙角的吴忧面前,伸手将吴忧提了起来,跟着抽出一柄短刀夹在吴忧的脖子上。
女人的脸上凶恶瞬间褪去,她惊恐地叫道:“不要伤害吴忧!”
“你这么关心她?邪祟对于血肉的渴望难以抗拒,你说我是杀了她好呢?还是放出她的血,让你控制不住自己吃了她好?”
女人的声音终于开始恐惧,她趴在地上不断往后缩:“不要伤害吴忧.我也不能伤害她.你想要干什么?”
吴忧被刀架在脖子上并没有恐惧,但是望向女人的视线中却充满了疑惑。
张玉清见到这一幕,才露出笑容:“早点这样,我们何必非要弄到打打杀杀的这一步呢?”
说着,张玉清松开了吴忧,他来到女人面前蹲下说道:“是这样的,我跟一个人有仇,但是又不方便直接动手杀他,由大姐你来动手再合适不过。你一定会帮我这个忙的,对不对?看在吴忧的面子上.”
女人用仅剩的一只手杵着身子,怨毒地盯着张玉清:“城里有夜巡卫.我现在这个样子.帮不了你”
“这不是问题,夜巡卫的巡逻路线我早已经掌握了,并且我还给你准备了一点补品。你稍等,我去给你取来。”
说完之后,张玉清离开了土屋,朝着载着大木箱的马车走去。
土屋之内,一时间就只剩下了女人和吴忧。
吴忧大眼睛中满是惊恐,但是她依然壮着胆子朝着女人靠近:“你为什么要拼死救我?你刚才明明可以自己逃跑的!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女人的眼睛有些躲闪:“吴忧.我们是好朋友啊.”
“我才不信!”吴忧大声说道,“谁会平白无故对我这么好?况且你还是个鬼!昨晚上你也不想吃我对吧?你只是想要保护我?我们以前认识吗?”
女人垂下了头:“不要再问了不要问了!”
吴忧继续上前一步:“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闭着嘴,一句话也不说。
吴忧急得直跺脚:“你倒是说啊!”
女人依然沉默。
张玉清却在这个时候返回,他的双手此时提着四个被捆绑成螃蟹一样的人。
这四个人便是昨夜剩下的人贩子,今天张玉清命岑雷将他们从大牢中提了出来,然后装进了马车上的大木箱之中,为的便是这个时候用到。
吴忧浑身一颤,想到了一个诡异的可能:“莫非你是.我娘?”
女人抬起头望了望吴忧,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最终没有开口。
她转头望着地上的四个不断惊恐挣扎的人贩子,眼中开始浮出渴望和嗜血,她咽了口口水,开口对吴忧说道:“吴忧.你出去.”
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吴忧,听到这句话猛地一颤,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她抬起脸哀求地望着张玉清,张玉清却将手指向了屋外。
吴忧整个人只能失神落魄地走出土屋,她来到马车前,双目无神。
“为什么会是这样.她真的是我娘吗?我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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