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长老果然深明大义,此举张某极为赞同。不过.”说到此处,张玉清话音一冷,“昨夜欧阳彤暗通人贩,意图对张某徒弟不轨。谋害帮派兄弟亲属,乃是大罪!此事,尚长老还得给我一个交待。”
说到这里,张玉清摸了摸身边王天霸的头:“我这几个徒弟,我可是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都重要。谁要是打他们的主意,那么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几个脑袋。”
王天霸乖乖地任由张玉清摸自己的头,满是横肉的脸上硬是挤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
尚源双眼之中跳动着冰寒,他依旧微笑:“张香主,其中恐怕是有误会。此事老朽也已经听过,完全是那吴家父女——”
话还未说完,张玉清突然在尚源面前摆上一个酒杯,然后站起身来为尚源斟酒。
尚源苍老干瘦的脸上阴晴不定,不知道张玉清打得什么主意。
张玉清倒满酒后,说道:“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与尚长老喝酒。这一杯,是在下敬尚长老的,还希望尚长老能给张某这个薄面。”
尚源盯着张玉清打量了一阵,才伸出手去端酒杯。
他的竹竿一样的手刚要把酒杯端起,却被张玉清猛地按住,把酒杯一点一点按回了桌上。
尚源心中一骇,浑身戒备,他只当张玉清要翻脸动手。
只听得张玉清凑近他阴测测地说道:“尚长老,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欧阳彤胆敢试探我,不管她是不是受人指使,我不会就这样算了。你今天要是喝了这杯酒,该处理的人处理了,那么我们握手言和,恩怨一笔勾销。”
尚源满脸怒容,但是却也知道自己实力与张玉清相差甚远,不敢动手。
自己还能坐在这里和他说话,不过是依靠自己分舵长老的资历。
张玉清继续说道:“如果你不喝这杯酒,那么我立刻走人。此后我们双方开战,不死不休。”
尚源抬起头望着张玉清,眼角一阵跳动。
他回忆起了总舵主曾和自己说过,归宗境武者尊严不容挑衅,此时他似乎深有体会。
张玉清的手也从酒杯上伸开:“喝还是不喝,尚长老自己决定吧。”
尚源急促地呼吸着,他看了看张玉清,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酒杯,面色挣扎纠结。
整个脂红馆也安静了下来,几乎所有人都在盯着尚源。
突然!只见尚源猛地抄起了身边的蛇头拐杖。
跟着他身形一动,从座位上离开,瞬间便来到欧阳彤的面前。
在欧阳彤惊恐的目光之中,尚源手中的蛇头拐杖带着呼啸声敲击在了她光洁的脖颈上。
“咔擦!”
随着一声骨骼断裂的脆响,欧阳彤的脖子弯折成了一个骇人的角度。
欧阳彤仅仅是通力境巅峰的武者,又岂能招架上源四极境巅峰的一击。
随着欧阳彤的尸体缓缓倒地,尚源也重新来到张玉清桌前。
他抓起酒杯一饮而尽:“这杯酒,我喝了。”
说完之后,尚源扭头就走。
脂红馆中的一众星魔海帮众哪里还敢停留,纷纷随着尚源而去。
岑雷和王天霸静静坐着,都大气不敢吭。
他们没想到张玉清真的不用动手,而逼得尚源杀了欧阳彤。
不过他们也不会认为两人都真的杯酒解恩仇,这一下,恐怕两人的明争暗斗恐怕才刚刚开始。
尚源在帮派之中关系极广,甚至和总舵主都有交情,绝对不会就此屈服。
而张玉清亦是一个实力强悍的过江龙,从今天的狠辣手段来看,恐怕也不会罢休。
这彭城分舵,真的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了。
张玉清伸出指头敲了敲桌子,还是不能直接动手杀这个尚源啊。
他毕竟是资历最深的长老,自己又是刚入帮的新人。如果今天众目睽睽之下杀了他,那么恐怕以后星魔海就再也容不下自己了。
不过张玉清也有着自己的打算,他冲岑雷说道:“办事去吧,照我之前吩咐的做。对了,叫几个坛中的兄弟过来,把这里愿意离开的姑娘送回家。安置和路费嘛,抄了脂红馆就有了。”
上官淑为张玉清送上的宅院,虽然不算奢华,但却是十分精致宽敞。
宅院的一间房中,张玉清从飞鹰堂掠夺来的天材地宝已经被整齐的放在了木架上,并且都有锦盒盛装。
一些受潮的,也被人精心烘干过。
看来上官淑倒是没有食言,从玉娘的手中帮自己找回了宝贝。
仆从之类的张玉清一律拒绝,只是将四个小孩跟木雕从客栈带回。
四个小孩刚开始见到王天霸还叫他伯伯,等到听张玉清说王天霸从此以后就是他们的大哥,都惊讶得目瞪口呆。
王天霸脸皮极厚,准备了不少精明小礼物试图讨好四个小孩。
但是奈何四个小孩对他十分排斥,并不愿和他多交往。
饭菜从附近酒楼点了送上,一桌人坐在一起刚开始吃饭的时候,吴家父女却上门赔罪来了:“小人带着这个忤逆种特来向张香主赔罪,这是小小薄礼,还望张香主收下!”
吴通白日里回去之后坐立难安,一直不停打听消息。
到了最后打听到了张玉清上为赤虎坛香主,灭了脂红馆的事情,他的心又提了起来。张玉清如今已经是城里面势力最大的星魔海香主,连脂红馆都灭了,自己一个普通富商又该如何保全。
惊骇欲绝之下,吴通果断将其余家人送出城,然后花了大价钱买了不少礼物,带着吴忧就上门请罪。
面对吴家父女,张玉清淡淡笑道:“吴老板上门还带什么礼物啊?过来,一起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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