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铭煊挥了挥手:“知道了,我这就去见他。”
偏房距离书房并不远,夏铭煊很快就来到了房外。
只不过房门关闭,仅仅留着一条缝隙。
夏铭煊推开房门,只见屋内窗户全部紧闭,阻绝了阳光,使得屋内晦暗深沉。
“周大人?”
夏铭煊走入房内喊道。
等了半晌,并无人回答。
夏铭煊晃了晃脑袋,难道周存剑已经离开了?
就在他打算离开的时候,一个幽幽的声音忽然在屏风后面响起:“夏大人”
夏铭煊疑惑地问道:“周大人,你不是有事要找我吗,在屏风后面干什么?”
周存剑的声音继续从屏风后传来:“夏大人,快把门关上,我有机密的事情要和你说。”
夏铭煊皱了皱眉,还是将房门给关了起来,并将门闩插上。
随着房门的关闭,屋内越发阴暗,即便是白日,也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
“周大人,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夏铭煊开始不耐烦起来。
周存剑的声音依然在屏风后响起:“夏大人,你过来,这件事我只对你一个人说,你快过来啊!”
夏铭煊压抑住不耐,朝着屏风后走去。
屏风后的角落更是阴暗,只见周存剑蹲在黑暗中,抱着膝盖垂着头,宛如一个孩童。
“周大人。”夏铭煊问道。“你没事吧?”
周存剑一声不吭,依然蹲在原地。
夏铭煊开始生出一股怒意,周存剑这是存心戏耍自己吗?
他伸出手,朝着周存剑的肩膀抓去。
眼看手就要碰到周存剑的身上,夏铭煊却突然顿住。
跟着,他陡然将手收回,飞快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将里面的液体朝着周存剑撒去。
“灵血!”
周存剑的速度却更快,他猛地从地上高高跃起,灵敏得宛如猿猴。
灵血散了个空,夏铭煊将屏风一脚蹬翻,重新摸出一瓶灵血,同时抽出腰刀警惕地在阴暗的屋内寻找着周存剑的身影。
“嘿嘿嘿嘿嘿”
一阵诡异的笑声忽然在头顶响起。
夏铭煊抬起头,只见周存剑双手双脚抓在房梁上,脑袋扭曲到后背,满脸阴笑地俯视着地面的夏铭煊。
此时的周存剑,哪里还有先前那个威武县尉的模样,他的嘴巴张着,粘液不断从中滴落,脸上充满着阴邪和妖异。
夏铭煊大惊失色,急忙想要再度洒出灵血。
然而这个时候,周存剑已经猛地从房梁蹿下,朝着正下方的夏铭煊扑了下来。
夏铭煊的动作已经很快,但是比起敏捷异常的周存剑还是慢了一股。
随着一阵腥风扑面,夏铭煊整个人被按到在地,他的心中暗道一声:完了
“呯!”
在这间不容发之际,房门被人从外面猛地踹开。
强烈的阳光瞬间从外面涌入屋内。
刚将夏铭煊按到的周存剑,被阳光一照,痛苦地惨叫起来,身上也冒起阵阵白烟。
一个气度不凡的老者从屋外踏入,正是监星使斐清泉。
“何方邪祟?胆敢在我夜巡卫衙署作祟!”
周存剑顾不得夏铭煊,飞快地蹿到房间阴暗角落,避开阳光的照射。
夏铭煊这才得意从地上翻起,他手持瓷瓶退到斐清泉身边,警惕地盯着角落里的周存剑:“他被上身了。”
斐清泉眼中闪过怒意:“多少年了,没有邪祟敢在卢城之中作祟,你是从何而来?”
角落里的周存剑缓缓爬上垂直的墙壁,他的脑袋扭了一圈,对准斐清泉嘿嘿说道:“斐清泉,速速将卢城之中的活人生魄准备好,我家主人不日将上门提取。”
斐清泉上前一步厉声问道:“你家主人是谁?”
周存剑盯着斐清泉癫狂笑道:“嘿嘿嘿嘿嘿嘿.我家主人叫做影笑,与你们斐家,可是老交情了!”
斐清泉听到这个名字,神色剧变。
这样的强大邪祟,难道真的要来卢城
周存剑顺着窗棂缓缓爬行:“嘿嘿嘿嘿!你害怕了!我能够感到,你好害怕!哈哈哈哈哈.”
斐清泉恼羞成怒:“找死!”
他身形一动,有着与苍老容貌不符的灵动,整个人瞬间来到周存剑的身边。
斐清泉伸出手臂,五指张开,猛地刺进了周存剑的背脊。
血脉中的传承之力疯狂涌动,手臂之上青筋暴起,短短瞬间,周存剑整个人便“嘭!”地一声炸裂开来。
血雾之中,一缕黑色的地气宛如黑蛇扭动。
它感受到了活人的血肉,瞬时朝着夏铭煊急速飞去。
斐清泉冷哼一声,猛地将身旁窗户拍碎。
从屋外投入的阳光把地气笼罩在内,地气疯狂扭动,宛如一条受伤的虫子。
仅仅瞬息,地气便在阳光中烟消云散。
夏铭煊劫后余生,松了口气,上前对斐清泉道谢:“多谢大人相救。”
斐清泉的脸色依然很难看:“立刻让所有夜巡卫、衙役和守军收缩会城内,同时在城中严查,扫除躲藏的邪祟!”
“属下遵命!”夏铭煊说道,“那五鬼道真的要来——”
“住口!”斐清泉打断道,“上头下过命令要严守青铜棺,我等便要拼死守护,绝对不能让它落入妖邪之手!”
夏铭煊还想要说什么,但是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庄园之外,茶山上,蔡老板请来的采茶客已经在忙碌匆匆。
而蔡老板却在庄园内的客堂中愁眉不展:“夫人,你持家有道,倒是给我出出主意。那捕头来了,这礼我是该送还是不该送?”
夫人刚刚起床梳洗完,她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然后不可思议地望着蔡老板:“相公,你这些年白在外面打拼了?人家堂堂捕头来咱家,怎能让他空手而归?万一人家埋怨你不懂规矩,日后为难怎么办?”
蔡老板叹了口气说道:“夫人说得既是,可是前两天,刚有人给捕头送了份大礼,结果呢?第二天就被捕头找上门去,将那人活活打死了!”
“啊?”夫人一惊,“这世上还有这样翻脸不认人的家伙?”
蔡老板唉声叹气:“可不是吗?我这不送,要被惦记;送了,说不定要被打死你说我这到底如何是好?”
夫人笑了笑:“县令大人好歹还是你堂兄,那捕头在衙门做事,总不会与自己上官的堂弟为难。”
蔡老板眉间愁云依然没有化解:“夫人.你知道被捕头打死的那个送礼人,是谁吗?”
夫人端起茶盏往嘴边凑,不假思索地问道:“谁呀?”
蔡老板口中蹦出:“大河帮帮主,狄旭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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