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拳难敌铁刃,张玉清没傻到跟这手提两把钢刀的厨子近身作战。
他一见刺向厨子的眼睛!
张玉清的身躯经过千锤百炼的加强,丹田中内气蕴藏,已是彻头彻尾的武林高手。
这一出手,虽然由于没有法力导致飞剑无法脱手,但仍然以极快的速度刺中了厨子的右眼,扎破了他的眼睛,血水流淌出来。
“啊!!!”
厨子怒吼,失去了一半的视野令他更加愤怒。
仅残存左眼的情况下,他对于距离的判断瞬间失控,无法精准的把握近身距离。
张玉清虽然就在他身前一尺之地,他却始终无法挥砍中对方。
气急败坏之后,他又故技重施,将右手的菜刀猛地投掷出去!
张玉清眼神一亮,低头躲过,随后几个后空翻跳到院子里,抢先一步夺过那把被投掷出来的菜刀。
“呵,就跟你比比刀法!”
张玉清一刀在手,横对厨子轻挑下巴。
佛陀功专精拳法、身法,对于刀法所载不详,但武道至理相通,无非是将刀化作身体的一部分,意随心到。
他此刻使出,将一把精钢菜刀挥舞的水泼不进,赫然是将其当做了自身的拳头来使用。
光头缝合厨子气喘吁吁,怒视张玉清,两道白色的蒸汽从鼻腔喷出,一言不发直攻上来!
“叮!”
一刀在手,张玉清不再避躲,反手挡住对方势大力沉的一刀。
厨子气急,肌肉迸发出全身气力,死命往下压制,想要将张玉清剖成两半。
“就这?”张玉清感受着对方在使劲,反而愕然。
他感觉自己只不过用出了一半不到的力道,就轻松挡下了厨子。
鉴于对方那硕大的块头,张玉清一直以为自己若是拼力量自己不是对手。
没想到,事实截然相反。
他嘴角浮出轻笑,下压的腰肢瞬间恢复,轻描淡写的反过来压制住厨子。
看着厨子的光头憋的青筋直跳,汗液狂飙,张玉清面带微笑,轻轻一削,手起刀落!
“哗——”
精钢制作的菜刀轻而易举的斩断了厨子的脑袋,后者的身躯顿时绷直,哐当一下瘫倒在地!
“嘎——”
枯叶被踩碎的声音嘎吱作响。
老庙荒废的时间久了,地上铺满了厚厚的松针枯叶,时常会散发着一股腐烂的味道。
如今,这股令人恶心的气味陡然加重许多。
脚步声缓缓朝他逼近过来。
“咔!”
张玉清甩了甩法剑上残留的血迹,这才抬起头来打量前方。
一道穿着灰色道袍的干瘦老叟静静站在月亮拱门下,在他身后,几颗干巴巴的头颅被麻绳串成一串,嘴巴无声的大张着,脸上残留着极致的恐惧。
那是先前激战时逃跑的几位弟子,叫嚷着要去找师傅来对付张玉清。
如今已是死的透透的了。
张玉清忽地笑了,他健硕的古铜色肌肤微微舒张,昂首挺胸直视老叟轻声问道:“师傅?”
老叟极瘦,却没有像那些弟子一样仿佛全身血液失去了九成的皮包骨状,站远了看只是个普通的老人家而已。
他背后斜插了一把木剑,胸前佩戴有碧绿的佛像,手腕处带着念珠。
与那日张玉清窥探大殿内时见到的老者相同装扮。
听到张玉清的话,老叟咳嗽两声,往前一步。
他的脸暴露在月光下。
一张极为可怖的脸庞赫然映入张玉清的眼眶。
他的左边脸长满了老人斑,皮肤枯黄,却尚算正常。
右半边脸却仿佛被烈火灼烧过,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灼烧痕迹,就连嘴唇也被烈火烧焦,隐隐能见到里面一排森立的牙龈。
“好徒儿……”
老叟脸上浮现一个诡异的笑容,摘下背后的木剑道:“为何……为何总是想要反抗为师呢?”
“大弟子是这样,你这个新收的关门弟子也是这样……”
他轻叹一口气,从大袖袍里掏出一个小葫芦,拔开木塞往嘴里猛灌几口烈酒。
晶莹的酒水从他裂开的半边脸颊处流出,沾湿了胸襟。
老叟毫不在意,敞快的饮完烈酒,随意擦了把嘴,将葫芦扔到一旁,锤了锤自己的老腰看向张玉清:“就不能安安静静的……替老夫去死吗?!”
“嗖!”
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老叟猛然爆发出不似他这个年纪能够拥有的速度,整个人刺穿空气留下残影,飞速向张玉清袭来!
“来得好!”
张玉清剑眉一凝,抬手便是一剑!
老叟没想到他的速度竟如此之快,顿时闷哼一声,躲闪不及胸口刺中一剑!
然而一直以来无往不利的法剑此时却死死的卡在了老叟的皮肉之间,只破开了一个指头大小的血洞。
老叟轻咦一声,身子几个起跃,急速停滞在张玉清不远处,默默的抚摸伤口。
他那长满了老人斑的外皮竟然如同钢筋铁骨一般,能够阻挡住法剑?
张玉清也吃了一惊,目光炯炯的望着老者。
“不错的武器。”老叟静静的看着自己胸口的血洞,毫不在意的点评道:“能够破开我的铁僵钢骨,也算不错了!”
“铁僵钢骨?”
张玉清眉头一挑。
听名字,似乎是一门横练功夫。
不过,不是说这个门派主修佛陀功的吗?
为何他没在佛陀功的秘籍里看到过有关这铁僵钢骨的记载。
“你这佛子,倒是深藏不露!”
老叟望着张玉清的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赞赏,然而在赞赏过后,则是更加强烈的吞噬欲望!
“佛子?”张玉清注视着他,问道:“什么意思?”
“呵呵——”老叟不慌不忙地用木剑当做拐杖拄地,语气幽幽道:“你可知本门唤作甚么门?”
“不知。”张玉清摇了摇头。
“飞僵门!”老叟的话中充满了骄傲,仿佛这个名头一出,江湖上三五好手都得鼓掌叫好!
不过张玉清却是一副不知其中深意的样子,似乎对这个所谓的飞僵门所知不详。
“罢了!”看出了张玉清的不解,老叟无奈的叹口气:“本门在五十年前由于杀戮过甚,惹来了一位高人的不满,上上下下两百余门人弟子一夜之间被屠戮了个干净!”
“当时我还只有八岁,临危之际,承师门遗愿逃脱生天,隐姓埋名五十余载终于再次踏入内壮境,这才再次打出旗号重新在江湖上游走。”
“你这新生一代没有听说过,也实属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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