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头大笑,扯下胡乱披在身上的破衣,仅着一条长裤站在黑漆漆的破屋中央。
屋外,雷声大作!!
豆大的雨滴哗啦啦落下来,打在屋檐上,聚成水流。
“终于,武道大成!”
张玉清低声自语,隐忍许久,总算重新掌握了力量。
他自恃此刻的他实力绝不会弱于黑痣汉子,就算是光头厨师佬也不被他放在眼中。
因为,张玉清除了武功之外,还有着修仙者的神念在身!
练武的目的,也是为了让他的身体能跟得上他的神念!
否则,还是普通人的他,压根不可能同时面对七八个武者的围殴。
但如今已然不同,身体素质同等甚至碾压的情况下,就算这个门派里的所有人一齐上,他也有信心解决掉他们!
“就先从你下手,逼问清楚你们这帮混旦究竟想要在这老庙里做什么丧天害理的烂事!”
张玉清的目光盯上了躺在木板床上盖着被单浑然不觉得黑痣汉子。
他掏出法剑,握在手里。
上前几步,一把掀开被单!
隐藏在其下的黑痣汉子的真容露了出来。
一张干枯腐朽的死人脸,下巴长着一颗硕大的黑痣,缀着几根长毛。
“干尸?!”
张玉清骇然,他从未在夜间见到过黑痣汉子的脸,从未想过自己这么多天是与干尸共处一室!
被单被掀开,干尸仿佛失去了控制,忽地睁开双眼,直勾勾盯住掀开自己被单的张玉清。
他的眼里浮现少许疑惑,有些不确定的张嘴喊道:“张……师弟?”
瞧见‘干尸’并非丧失人性,只是外观变化极大,实际内里还是自己熟悉的那个二师兄,张玉清倒是放心了几分。
他冷冷丢开被单,剑指住黑痣汉子,道:“二师兄,我等不及筑基完成那一日了,我现在就想知道,你们把我骗到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枯瘦如柴的黑痣汉子表情反而生动了许多,他露出一抹嘲讽的表情望着张玉清:“你真是张玉清?怎么几个时辰不见,健壮了这许多?不过无妨,无论你如何挣扎,都会被献给师尊血祭……”
“砰!”
巨大的轰鸣中,他的胳膊齐根被切开,断口处血肉光滑如镜。
黑痣汉子的脸上残留着不可置信的震惊,喃喃开口道:“那,那是什么玩意儿?!”
张玉清耸肩道:“这叫法剑,乃是我的独门武器!”
“法剑?!”
干尸状的黑痣汉子怒目圆瞪,气急败坏用残缺的右手猛拍床板,身子咻的一下挺身立起!
“坏我肉身,乱我修为!你!该!死!”
黑痣汉子脸上哪里还有之前伪装出来的‘好师兄’人设,状若索命厉魂,粗糙的皮肤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黑色角质,如猛虎下山般向张玉清扑来!
张玉清沉声顿气,刹那间动念收回法剑,目光死死盯住朝自己扑来的干尸。
黑痣汉子表情癫狂,气血运转到了极致,五指张开宛若五根钢钉一般朝着张玉清的头颅抓去!
这一式若是得手,顿时就能像是掀锅盖一样将张玉清的头盖骨给彻底掀开,将里面的脑浆汁液搅和成浆糊一团!
虽说杀了张玉清会对师傅不好交代,但这小子突然翻脸,显然有着依仗在身,若是还留有余地,黑痣汉子也怕自己阴沟里翻船。
不提别的,单说张玉清一个照面毁去他一条左臂,就足够令他无法留手。
倘若下一次张玉清瞄准的是他的脑袋,他也没有信心能够挡得下来。
鬼晓得那名为法剑的武器是何物,竟有如此可怖的威力。
好在张玉清此人身体素质不过常人,只要拉进距离令其无法再催动武器,便可与之对敌。
种种念头从黑痣汉子的脑海之中快速掠过,他裂开狞笑,带着呼啸的风声直逼张玉清颅顶!
咔!
黑痣汉子的脸色微微僵硬,脖子呈现出一个扭曲诡异的姿势,手臂停留在半空中,指节还保持着发力的状态,嘎吱嘎吱摩响。
“内……内壮?”
他死不瞑目的瞳孔放大,倒映出张玉清那张淡漠的脸庞出来,嘴唇微张低声问道。
黑痣汉子的脸上浮现一抹疑惑,张玉清无声地笑了笑,在他的胸膛处轻轻一点。
后者噗通一声向后倒去,躺在地上死得不能再死了。
喜欢在床板上躺尸的黑痣汉子彻底沦为了一具尸体,脸上还残留着疑惑、羞怒、不甘与痛苦。
张玉清呼的一声,收回折断黑痣汉子脖子的手刀,在空中摆了个起手式:“用力过猛,本来想留你一个活口问问情报的。”
他发觉自己现在虽然似乎掌握了武道的力量,但无法像以往那样用神念来操纵身躯,而是会不自觉的用力过猛。
毕竟之前的他虽然也修习过炼体功法,但并不像现在这样专精于武道,还需要琢磨出如何更好的操纵自身。
他再也无法听到张玉清的声音了。
张玉清此刻无论是武道经验、身体素质,都是妥妥的佛陀功精研修习者以上的程度。
而状若邪祟的黑痣汉子终究不是真的邪祟,颈骨折断后,当场咽气。
张玉清点点头:“也没白费功夫,起码知道了打中要害能一样能打死人。”
“他死之前称呼我为内壮,想必就是武道的基础等阶划分了。”
张玉清低头沉吟。
“就是不知这内壮境界究竟是高是低,不过能一拳打死二师兄,估计起码也是个中等偏上了。毕竟二师兄的武艺也不俗,一个二师兄等于五个师弟。”
“我现在的实力,大约等于二十个师弟吧!”
他意念一动,取出法剑握在手上,推开房门朝外走去。
院落里,零零散散站着不少脸色阴沉的同门师兄弟,正远远的冷冷注视着张玉清。
方才他开枪、与黑痣汉子缠打的声音早就传播出去,惊醒了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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