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嘉宾疑惑道:“有个问题我一直不太明白,赵宁一生既然这么厉害,又这么长寿还经常活跃在朝野,为什么无论宋武帝赵飞虎还是他的子孙都没有囚禁他?”
“这个问题问得很好。”专家点点头,“首先,我们国家图书馆里面收藏了一册叫做新华武典的典籍,里面记载了很多武功,包罗万象,据说都是天下一流的武学才能被收录其中,而传闻神武大帝将里面的几百种武功全学会了,而且融合成了一门绝世武功,我个人是觉得他的武力值是很高的,不然也不可能这么厉害。其二是他的威信太高了,只要他还活着,就没人敢动赵家天下,他的子孙害怕供着他都来不及,怎么敢对他动手?”
“老师老师,我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赵家女帝会不会也埋在这里呢?”
“有可能,毕竟他们是夫妻,死后合葬也是有可能的,但以那位女帝的性格,恐怕会单独给自己建一座陵墓。咱们多说无益,随着考古工作的进行,这些谜团都会得到解决。”
……
随着节目录制的结束,男女嘉宾也是回到休息室休息。
“怎么,你不开心啊?难得见到个靠谱的专家,竟然被他说的对了七八成。”
“没有,幺幺。”宁休侧过脸去,似是轻轻叹了口气,“只是装自己的孙子太累了。”
现在的他,是以赵氏第三十七代子孙的身份来参加这个节目的,可不是装孙子嘛。
“噗,你要笑死我不成?”
李锦儿笑完后看见宁休有些无奈的样子,眼中盈着抹难以言说的光,慢慢坐起身来,身子前倾,在他温软的侧脸上轻轻一吻。
宁休抬眼看向李锦儿,似有几分讶异。
“对不起。”李锦儿声音极轻,亲完了才开始羞赧,反而不敢与宁休对视了,“我……我不想你不开心,可我也……不知道如何哄你开心才对。我小的时候,都是你哄我开心,给一颗糖,或者陪我玩一会儿雪,堆个雪人。现在却……我只能亲亲你了。”
“……”
宁休静静看着李锦儿,等着她继续说。
“我只知道你这样和我亲昵时,我心里是开心的,所以也同样这般对你。”李锦儿顿了顿,抬眼定定看向宁休的眼睛,目光中是前所未有的高兴:“别难过了,高兴点。”
她看着宁休,他某些角度有些异域的美,可能是他的眼眸如琥珀般动人,不动声色的表情诉说着冷清高洁,回眸一撇,眼底尽是雀跃的模样总让李锦儿心动不已,就这样看着,也足够了。
空气中一时寂静,耳边只听见遥远的天边传来隐约滚滚雷声,和外面瓢泼般的大雨落地声音。
自从没了天地元气,这凤血的效果也大打折扣,宁休不开心的是恐怕四五十年后,幺幺便会老死。
“你只要康健,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宁休浅笑着抬手捏了捏李锦儿的脸,“幺幺,我的喜怒,都与你相关;小时候开心,是因为糖是给你吃的,雪人是陪你堆的,除你以外,其他任何人都不会凭一颗糖或者一个雪人使我开心。现在虽然杂事纷乱,你却只需知道,我纵是开心也好,难过也好,都是因为这些事与你有关。所以不论如何,只要你康健、平安,于我来说,天下就没有什么大事。”
“……”
“你瘦了些,脸色也越发苍白,是不是不舒服啊。”李锦儿的手停留在宁休的侧脸,目光温软得似要碎掉,最好碎成粉末,再化成一滩水,好让他在她眼中不能碰触到一点点棱角,“明明都按照书上写的菜谱做了,一日三餐都看着你吃了,怎么会不长肉呢?”
宁休静地看着李锦儿的眼睛,许久,垂下头轻笑。
许多事情,对于共同生活了许久的两个人来说,都是没有必要明说的。
自宁休退位隐居后,她们在一起生活了上百年。这么多年,足以拥有许多默契。
正如一些敏感和顾虑,都是因为太在意。但总归是彼此在意的,所以所有的事都不是坏事。
“宁哥,睡吧,你很累了。”李锦儿整了整衣衫,躺回床上,低声呢喃一句:“好梦。”
宁休挨着李锦儿侧躺下来,环住她的腰,脸恰好搁在她脖颈处。因为平躺缘故,她脖间的流玉滑在一边,刻有字的那一面正好贴近宁休的眼睛。
流玉上十个娟秀干净的字在宁休眼中无限放大。
愿如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宁休盯着流玉看了许久许久,李锦儿本安分地站在床上睡觉里,忽觉一只手在黑暗中试探地摸索到自己脸上,她下意识抬手按住,瞬间就分辨出这是宁休的手。
宁休身上独有的气息慢慢压了过来,惹得李锦儿红了半边脸。
片刻后。
宁休另一只手摸上李锦儿的腰,轻轻揉捏。覆在李锦儿脸上的手反过来与李锦儿十指相扣,整个人都与李锦儿紧紧贴合,两个人之间熨烫的体温似要擦出火来。
李锦儿无措地环住宁休的腰,呼吸渐渐紊乱,却对宁休出奇纵容,安静地显得很乖,腰间被宁休不停揉抚,激得她微微挺身,与宁休贴得更近。
意料之中的,温热的唇覆了下来,轻轻扫过她的鼻梁,然后与她的唇紧紧相贴。阴冷的空气里,交缠的滚烫唇暖得不可思议,引得李锦儿惯常偏冷的身子开始有些燥热。
宁休本与她十指相扣的手微微退开,转而曲起食指,一边和李锦儿亲吻一边在李锦儿掌心里轻轻划动写字一一
玉上刻的字,我很喜欢。
李锦儿心里一紧,身体紧张得僵硬。宁休接着在她掌心里写道:
白天未同你好好说说话,想不想我?
那轻微如羽毛的触感将李锦儿的心撩拨得痒痒的,不禁收紧了搁在宁休腰间的手。她正仰了仰头想回吻过去,宁休却移开了唇,黑暗里为李锦儿细心整理好头发和衣领,又规规矩矩躺回李锦儿身侧。
李锦儿只觉自己耳朵烫得厉害,握了握手掌,才发觉手心里全是黏黏的汗。
须臾后,她摸索到宁休的手,小心摊开宁休的手掌,滚烫的指尖在上面慢慢写下:
想。
那清秀的字缓缓在宁休掌心绽开,仿佛天下所有的美好都在此刻被眼前这女子赠与了他,一个惯常清冷的人所吐露的柔情,比世间任何金银绫罗或高山秀水都更让人欢喜。
他真是爱极了李锦儿在所有人面前清冷淡然,却在他面前柔弱迁就的模样。
宁休握住李锦儿的手,连同那玉一起紧紧攥进手心,他不舍得放开,他想和她在往后的日日夜夜每时每刻都纠缠在一起,永不分开。
直到了却余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