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多言,你助纣为虐,甚至还抓过我天山派弟子,这笔账今日该算算了。”
张丹枫深深看向宫殿,脚步标前,在道道惊悸的目光下,迈步而去。
世人皆知官御天是蒙古蒙赤行之下第一高手,甚至为了助蒙赤行修炼魔功,不惜颜面派人捉拿那些高手让其吸食,在彻底解决蒙赤行之前,官御天是一个绕不过去的坎。
一个是昔日武林神话。
一个是如今当代霸主。
这两大强者的碰撞,又将如何?
“张丹枫!”
随着张丹枫走到宫殿内,可见宝座之上有一黄衣身影端坐,即使隔了三十丈的距离,依旧可以感受到对方那不可一世,嚣霸无双的压迫感。
官御天身着一袭黄缎绵衣,缎滑如镜,其上更见金丝勾勒,蜿蜒扭曲,缕绣着九条黄龙,形态张牙舞爪,盘身而上,仅是站着,便让人有种狂龙之势扑面而来的错觉,委实好不霸道。
若说蒙皇乃蒙国的九五至尊,那官御天就是蒙国江湖的无冕之王。
张丹枫往日所见之人不少,天骄奇才更是不少,但像眼前人这般霸骨天成,霸气自生的气态却还是首见,论及霸气,犹在他所见的不少帝王之上,简直就是天生的霸者。
张丹枫又细一打量,但见眼前人一头墨发倒竖于脑后,天庭饱满,浓眉狭眸,双眉直如两条墨龙,其尾斜飞,直入鬓角,面颊峻刻如削,下颌留着数寸长短的黑髯,唇上犹有一片蓄起的断髭。
而在官御天身侧,还放着一柄龙首长剑,剑身泛着红光,昭示着其主现在的心境。
“世遗兄,此人交于老夫对付便是,你先去救出燕南天,他就在大殿右侧密室之中。”
直面手持魔剑的官御天,张丹枫毫无惧色,反而传音入密给了远在山下的金世遗。
他们此行的目的当然不只是为了一个官御天,更是为了救出被官御天囚禁的燕南天。
之前他还在猜测燕南天的具体位置,但现在进了这大殿,随着他一路元神力量的探查,如今彻底确定了他的位置。
“铮!”
乍闻一声剑鸣。
官御天眼冒冷光,已提剑纵跃翻起,朝那张丹枫扑去,手中剑光陡凝如长虹贯日,魔剑直刺,直逼张丹枫眉心,魔气森然,杀机爆现。
“叮!”
再听脆声异响,却是一柄剑绽出亮光,夺目璀璨,似旭日东升,横亘在那杀气前,以剑脊相抵,正是张丹枫手中宝剑。
“宝剑未甘随我老,犹自匣中作龙吟!”
两剑交锋,似针尖麦芒,刃过留声,二人已斗在一处,自宫殿激战至空中,又从空中斗至远处,剑气冲霄汉,身如流影飞仙,且战且走,掠至天边。
官御天本就在与燕南天一战之后有所感悟,剑法精进,更在之后与魔剑主角心意相通,此刻手持魔剑,剑气璀璨,剑意炽盛,已是当世少有的剑道强者。
张丹枫边打边低声笑道:“官盟主,你不是我的对手。”
官御天自击败燕南天之后,信心大振,自诩天下难有敌手,哪想甫一交手,张丹枫竟十分肯定且信心十足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如何教他服气?
官御天冷冷一笑,如那月笼寒水,涟漪陡起,其内精光更是忽明忽灭,几要喷薄而出,问道:“为何我会败?”
张丹枫手中剑再起,口中诗句亦时不断,时而低惆呜咽,时而高亢惊心,剑势剑法也跟着变化,刚柔圆转,一柄宝剑使得如鱼得水,却是了得,明明并非神兵利器,却压得魔剑毫无脾气。
“你所练的剑法传闻乃剑祖所传的绝世剑法,的确精妙绝伦,手中长剑更是魔剑神兵,可你的剑魔气太重,剑已是误入歧途,剑法更是循规蹈矩,变通不多,如何胜我的无名剑法?”
听罢,官御天真元灌注其中手中魔剑光芒更盛,“未必输于你!”
“你”字一落,魔剑已是绽出千百道剑光,连出十几招夺命之剑,带出骇人的死亡气息,仿佛连空间都被其撕裂。
“果真好绝的剑!可惜可叹……”
张丹枫闻言一声轻叹,一股不着痕迹,亦狂亦侠的气质油然而生,不但气机在变,剑法剑势也在变,书生意气挥斥方遒,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此剑一出,任凭官御天如何出剑,张丹枫却总能窥得先机破绽,以破招之剑应对,一剑隔世,竟是被其轻易破解。
女孩剑势再变。
变招之下,手中快剑无影,招招夺命,寻常剑招,却已达至完美无缺的地步,如何破招?
“这招你又该如何破解?”
此话一出,原本轻松写意的张丹枫脸上首次出现了凝重的神色。
但见官御天顷刻间浑身上下涌出一股寂灭魔气,眼中虽是黑白分明,然却难见人性,非是他自身已无人性,而是魔气入体,好似魔临人间,万物皆可杀之。
他手腕一转,气机尽敛于一剑,但见魔剑当空一引,那宝剑就像是自己迎上,自露破绽,又好像反被窥得先机,哪怕莫无名剑法,竟是也在此刻化作无用。
远远瞧去,一切看似很突兀,更是变的突然。
“叮!”
又是一声脆鸣,官御天一剑刺下,然剑尖所落之处,亦如斗剑开始时的那一剑,剑刺宝剑剑脊。
但这一剑,不同于之前那一剑。
此剑落下,张丹枫心知此剑完全与之前不同,好像根本不是同一个人所使。
前一剑乃是他为先,是为挡,后一剑官御天为先,是为刺。
一前一后,同样的一剑,结果却不相同。
遂见半空中斗剑二人,官御天手中魔剑寸寸而散,在暮风中化作漫天光点,而张丹枫手中宝剑,脆响方落,剑脊之上,一点裂隙便如牵一发而动全身蔓延裂开,随即砰然断裂。
跟随他百年之久的宝剑,竟是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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