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眼见已绝难善了,首领可不会继续说什么求饶的话,对方的剑带着杀气,不把他们杀个精光绝不会罢手,当下唯有拼死一搏。
一字吐落。
连他在内还剩下七个人,闻言俱是快步冲上,手中刀身一扬,招呼了过去,生死之际,亡命之徒,困兽之勇,大有一往无前的气势。
“呵呵!”
玉娇龙冷喝,身形一展,众人眼前陡觉似有青虹芒亮起,碧若秋水,携着呜呜急风,掠向他们面前。
“叮叮叮——”
碰撞四起,火星溅射。
数柄长刀已经断成了两节。
有人忽然想说话,可他却惊骇地发现自己喉间只能发出一阵咯咯声响,嘴一张,吐出的不是话,血液不断的自其喉头的伤口里溢涌出来,以至于他唯有用一双惊恐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那月光下似在起舞的单薄且挺拔的身影,而后渐归黯淡,跪倒在地,再无声息。
“撕拉!”
有人想要动,可他却发现自己像是动不了了,浑身力气似是凭空散去,等他低头望去的时候,只见胸膛上
布帛绽裂,皮肉开裂,一道狭长的刀口自他右肩斜劈至腰腹,肋骨可见,五脏已现,胸口血水飞流,张了张嘴,这才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只是身子却已倒下。
再有一人刀还未来得及劈下,眼中天地便已翻飞抛起,而是陷入永寂永灭。
“叮铃铃……”
铃铛声震,颤的厉害,似被杀气所激。
“死!”
见身边兄弟一个接一个的倒下,竟无一合之敌,首领目眦尽裂,手中钢刀一翻,已势大力沉的劈来,刀风呜咽,寒芒闪过。
嗤!
“好……快的……”
玉娇龙此刻持剑动作定住,刚才那刀狠辣不差,但她在出剑的一刻,顿感后背打入了一股力量,直直让她出剑的速度陡然提高了三层,这才能先一步刺死强盗首领。
“受伤没?”
玉娇龙一摇头。
“没有!”
如此,宁休这才放下心,他头笑呵呵的瞧着那地上尸体上的伤痕,“以你现在的剑术造诣,在天山派青年一辈里应该也是能排上号的。”
玉娇龙天赋不差,虽然之前只是跟着一个天山派的弃徒偷偷学武,但在宁休的指点下和这一个来月的杀人练剑当中,进步神速,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还是恩公教得好。”玉娇龙甩掉血槽上的血珠,收剑入鞘。
“说来惭愧,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恩公名讳。”
宁休道:“我姓赵。”
“赵先生?赵公子?赵少侠?还是赵……相公?”
宁休摇头一笑,道,“好了,你想怎么喊就怎么喊,咱们走吧。”
“好,相公。”
玉娇龙眼睛呈现出一团温柔的火焰,脸蛋上露出两个可爱的笑窝,一对细弯的长眼,眯成了一条半圆形的线。
宁休哑然失笑。
心知随着时间推移,玉娇龙对他的依恋已愈发明显。
而他每日所感悟的神意也在清晰,渐渐能隐约触摸到。
他享受这样的过程,却也并不会彻底沉溺其中。
因为真正的man知道他在做什么,他要做什么。
最重要的就是结果,而不是过程。
……
冬日的早晨。
太阳像孔雀开屏一样,展开它那光芒四射的金色翅膀。
小镇外一处名叫“炼锋号”的打刀场子,这里当家的叫做向且正,是打刀的一把好手。
因为炼锋号的刀质量好,多年来积累了好口碑,在漠北生意很好,也有了不少财富。
可正是因为这些财富,吸引了豺狼的目光。
在距离炼锋号不远的地方有一条还算热闹的街道,在热闹的人群当中,十几个百姓打扮的人有的在喝茶,有的在看耍把戏卖艺,此刻却齐齐将目光定在了令众多百姓不觉让开一条道的一马两人身上。
众人在看到那男人的时候,心里着实吃了一惊。
宁休走在人群分开的道路中,就像是一个天神走下了神坛,行走在人间。
周围所有人几乎都比他要矮一个头,有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他披着白色的披风,宽厚的背脊似遮挡了阳光。
以至于根本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正面的形象都隐藏在阴影中,身体轮廓周围却全都是金色的阳光,像是镀了一层金。
他的眼神冷峻从容,透露出强大的自信,或许他眼中,从无什么难以逾越的关卡。
虽然他的身侧还伴着玉娇龙这样的罕见美人,但所有的光芒却都已被掩盖,没人在这样的强者出现后,还会去留意美色。
因为强大的气场绝不允许他低调。
“大侠!”
原本关着的大门突然打开,向灵带着一众炼锋号的徒弟走出门来。
“嗯。”
宁休微微颔首,他此行要去阴风山,炼锋号所在的地方刚好顺路,也是为了找个地方歇脚,他才来看看所谓的炼锋号是个什么地方。
而向灵,定安铁头等人,因为宁休杀了飞龙,对他充满崇敬,并且在他们告诉向且正此事后,他们才清楚了解到二十年前的往事,对宁休更加尊重了。
“阁下光临炼锋号,真是向某的荣幸。在下向且正,见过恩人!”
开口的是一个留着短发的中年汉子,目光坚毅,肌肉精悍,人如其名,一身正气。
“向兄太客气了。在下只是好奇,为何有恩人一说?”
“阁下有所不知,飞龙杀害了向某的结义兄弟,阁下为民除害,岂非向某的恩人?”
宁休闻言看大门内炼锋号打造成的各式钢刀,每一柄刀都是匠心制作,虽然用的只是普通钢铁,但已经是上品,他收回目光道。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飞龙横行霸道作恶多端,死后定会被送入十八层地狱受罚。我能用炼锋号的宝刀亲自斩下这些恶人的头,好刀斩恶人,也算是快事一件了。”
当日,宁休那把断刀钝了,定安就将一把炼锋号的刀扔给他,那刀虽然比不得那些紫色宝剑宝刀,但也不失为一把好刀。
那些马贼死得很利索。
故此,宁休才有这么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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