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云看了随意站在大厅正中,昆吾刀斜指地面的宁休一眼,道:“使者大人,这些东瀛人可都是东方教主招揽的,与我上官云可毫无关系,希望使者不要把脏水都泼在我头上,就此作罢为好。”
勾结外族,劫掠城镇,虐杀百姓,日月神教虽然是魔教,可这种罪名按在头上横竖是个死,上官云享受了这么多年的权利富贵,当然不想就这么死了。
“哼,东方不败那边本座自会问个清楚,你与那批东瀛人合为同党,其罪当诛。”
“下属当不当诛就看你有没有留下我的本事了?”
上官云哈哈一笑,身形暴起飞退,道:“告辞了。”
话音未落,上官云身形便朝着右手一扇窗户跃去,突然金茫一闪,大厅内的温顿似乎陡然间降了几分。
上官云身在空中,只感觉一股冰冷的刀气袭向自己的背心要,避无可避,连忙转动身形,双掌轰然击出,显然是仗着练过二三十年手上功夫,悍然不惧宁休手中神刀。
真是坐井观天,不知天高地厚,昆吾神锋岂是凡胎所能匹敌?
好在他看着那金灿灿的光华有些心悸,适时收手,不然铁定双掌不保。
宁休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并未狠下杀手,慢慢和他周旋过招,猫戏老鼠般消耗他的功力。
当他威风凛凛的破门而入时,上官云见宁休年纪轻轻,难免心中有所轻视,以为他定是仗着手下高手才如此轻易进入大厅,此时全身被刀势笼罩,劲风刀气笼罩,不仅不是对手,竟连欲脱身而去都是痴心妄想。
上官云心头震骇,想起了教中对付叛徒的诸般血腥手段,心生惧意,不能发挥全部实力,更加不是宁休对手了。
宁休出手随意,不带丝毫危险气息的一招一式却逼得上官云手忙脚,叫苦不迭。
上官云神色紧张,虚成一条线的眸子紧紧盯着宁休轻描淡写劈出的一招招天马行空的刀法。
宁休眸中闪过一丝狰狞,嘴角那抹邪气的弧度略略加大,运气发声,低喝道:“上官云!”
上官云愕然一愣,忍不住向宁休望来,心中倏然一颤,只见四周事物景色顷刻间褪尽眼色,天地间茫茫一片,只有一双深深望入自己心灵深处的灿蓝眸子。
这“移魂大法”他还未练至大成,碰见一个精神修为低于自己地对手,都会用上一二。
上一个是柳生飘絮,现在的苦主就是上官云了。
“啊!”
只见上官云陡然一震,双眸渐渐变得呆滞无神,身法也明显慢了下来,最后变得不再出手,双手垂在身侧,一动不动,仿佛失了魂消了魄。
这法子倒也省事,宁休微微一笑,精神力攻击甚是凶险,而且对上高手也无甚大用,如果对方心神精神修为超过施术者,还会有反噬之虑。
不过这招用来对付弱者自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效果显著,实在是制敌妙招。
宁休本着艺多不压身的原则将不少的功夫学了个遍,现在只是起了戏虐之心,拿上官云来提升熟练度。
大厅中的气氛突然变得甚是诡异,上官云眼神浑浊,茫然而立,暗道:“这移魂大法若是在熟练些,就可与皇极惊世宝典上的元神秘技互相参照,加快修行速度。”
收拾了上官云,其余诸人也一一伏法。
宁休还刀入鞘,眉宇间轻松自然,刚才与上官云一番拼斗仿佛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小小一个白虎堂堂主自然不算什么,最大的威胁当然是那位修炼《葵花宝典》的东方不败。
日月神教现在手下过万,而且招揽了不少东瀛人,却纵容这些东瀛人烧杀抢掠,坏了规矩。
人多的地方行业也多,没有规矩,大家都得死,越是历史久,规矩就越多,规矩是为了保护所有人。
规矩限制了无止境的侵害,规矩也给人解决问题的可能,规矩压制了那些喜欢破坏的个性,规矩却给守规矩的人留下了在一个复杂的世界上生活的准绳,所谓规矩,便是活在世界上的准则,如果没有准则,那么世界将失去秩序。
朝廷也好,江湖势力也罢,都在规矩中进行,日月神教是魔教不假,可勾结倭寇来杀戮中原百姓,那就是坏了规矩,自然为他人所不容。
此事师父肯定是知晓的,为何不管——其中利害,真是难以捉摸。
宁休只道杀了这些倭寇问心无愧,不再深究,自会上黑木崖招东方不败问个清楚。
他有了如今的实力和独步天下的逍遥靴,四海八荒何处都可以去得,亦不必像当初那样对师父唯唯诺诺,事事照做。
距离他离开归元门,想来也不会太久,那时候也不必再过寄人篱下的日子。
宁休转身对刚才对上官云出手的二人道:“安抚百姓,归还财物的事情由你们二人管理。”
二人急忙跪在地上,道:“是。”
又见上官云仍扯线木偶般傻傻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双眼茫然没有焦距,就像一个睁眼的盲人,道:“这人先扣起来,押回黑木崖发落。”
那人犹豫了一下,眼睛却不敢与宁休对视,恭声问道:“敢问上使,他现在这个样子要何时才能……”
待到宁休施展手段,上官云瞳孔终于回复了一丝生气,脸上面色苍白,浑身虚汗淋漓,身体软软的摔倒在地上,陷入了昏迷状态。
“余下的事全交给你们处理,明日出发黑木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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