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宁休不跪,徐凤云也不多言,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蒙国,不义之师,以对垒之时,行苟且之事,遣兵入宋,大兴土木之变。
化外之地,不知礼数,罔悖仁德,欲窃国之神器。所过之处,饿莩流离,黎首生民,暴露如莽,白丁黔首,哀鸿遍野。
然大国有德,念及苍生,本不以计较,但以贼心不死,占秦陕、破兰州、攻童川,进东广汉,陈重兵于边关,致华夏苍生于不顾。
朕有贤能,是以仁德,咨天下江湖英豪,不谋而共生,不召而自至,惩扬贼之恶,扶雄兵之怒。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令青城派弟子火速赶赴前线,浴血杀敌,保卫河山,以守我大宋疆土。
钦此!”
徐凤云口齿清晰,语气铿锵有力,震人肺腑,声音完全不似一般太监的尖锐难听,念完圣旨后收卷了一些,“接旨吧,道长。”
松木道人几人面面相觑,最终把目光集中在天鹤道长身上。
“张天师青城山道观第十七代传人,张天鹤接旨,谢圣主隆恩。”天鹤道长说着,将圣旨双手捧在手中,又默默扫了一遍,确认无误。
“起!”
一声令下,千军起身,盔甲清脆的撞击摩擦声响起,声势浩大。
“既然已经接旨,那便清点人数,即日启程,莫要延误战机。”
徐凤云倒是奇怪,这青城派竟然如此识趣,没有一点反抗的意思,这样一来倒是兴致少了许多。
不过……
这个赵宁是怎么回事?
虽说他与其母是跑出来的,但只要宗室一日未宣布除名,他们便是永远的皇氏宗亲。
或许曾经的徐凤云会为他们点头哈腰,但今时不同往昔,有着圣旨,千人大军和众多江湖高手在此,料想他不敢阻拦。
宁休道:“徐公公,不知这次征召青城派弟子几何?”
“嗯?”徐凤云深深看了宁休一眼,“此事说给宗亲听也无妨,此次征召青城山当代掌门起,二代三代所有弟子,不得遗漏一人。”
“这是朝廷的意思,本座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说罢,徐凤云暗道,果然,这个赵宁出现准没有好事,就是不知是不是归元门的意思。
青城派几人目光看向宁休,等着他表态。
“朝廷要求?若真是朝廷要求,在下肯定不敢多言一句,只是……”宁休目光锐利,与徐凤云对视,“这是朝廷的要求,还是公公独断专横呢?”
话音落下,徐凤云身后一个小太监怒道:
“这是皇上的旨意!虽然您贵为宗亲,但抗拒旨意,如此诋毁督公,恐怕也是不妥!”
“区区阉党,安敢犬吠!”
宁休双眼生威,一股如山稳重凝实精神力朝着那冲去。
刚在徐凤云身后说话的那人面色煞白,一声闷哼,脑海嗡鸣,如被一把重锤狠狠砸中,眼前发花,口鼻腥咸,踉跄着险些倒地。
“够了!”
徐凤云见宁休还不罢休,眉心闪过一点光芒,一股如渊似海的精神力便发出,与宁休的元神之力碰撞。
来得好!
“嗯哼……”
两人精神之力交锋,无论宁休还是徐凤云都身体颤抖,看向对方的面色微变:
不过双十之年,精神力修为竟至如此。
好一个徐凤云,tmd怎么谁的精神力都能压我一筹。
在二者精神交锋中,宁休只感觉对方的精神力如海如渊,深不可测,只是瞬息便化解了自己的精神冲击,甚至想要反击自己。
不过宁休有高等武功的减伤,即使徐凤云精神力高过他,但想要靠着突破屏障后的精神力伤到自己,还差那么一点意思。
二人相互退让,残余的精神波动对身后先天高手以及结成军阵的士卒没有多大影响。
“哈哈哈!”徐凤云笑起来,风貌依旧,好像刚才的精神交锋对他没有丝毫的影响。
“只是一个奴才,哪里用得着宗亲大动肝火,不过打狗看主人,这该死的奴才便交给咱家处理便是了,不知尊驾意下如何。”
“随意。”宁休轻轻拍手,又道,“徐公公真是好功夫,下等功夫练习拳脚,上等功夫神思击技,炼神返虚,我大宋有徐公公这等栋梁,江山可永固矣。”
“过誉了,咱家也只是秉公行事,做些份内之事罢了。”
“哦?不过还有一句话我想告诉公公。”
徐凤云依旧笑脸,答道:“但说无妨,尊驾的话,咱家洗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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