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政同样皱着眉说道：“祖父，涂九不是第一次纵马伤人了，还曾踢死过人，都是给银子了结的，没想到现在又来一遭，还是个小姑娘。涂家真是越发纵容他，如此猖狂，是想着青州府城山高皇帝远的，不易被御史弹劾么？”
“申时末了。哎哟，这墙好好的咋就塌了，糖老汉，你平日不都是走这里拐过去往你家去？要不是你刚巧进来买东西，怕是……”
他正要如往日那般抄近路往家中走，可脑海里忽然就冒出秦流西那番话。
王公皱眉。
“辛苦你了。”玉长空的以指腹拨了拨小纸人的头，带着它上了马车。
老汉双腿一软，跪坐在地，盯着巷内，嘴里喃喃的,道：“准，真准，神仙，她定是个神仙人，老汉我这是遇见神仙了？”
好比一个山的山神，一条河的河神，均需要来自百姓的信仰和供奉，若无供奉，代表不再信任。
秦流西进了司家，道：“你先回你肉身上去，离魂久了终不是好事，再来一次上次被附身的事也是个麻烦。”
王家。
司冷月道：“这五十年，我们司家人就再没有巫力了。”
快走，快走，那暴力小煞神又来了。
总会再见的。
百姓的信仰，会化为力量，落在被供奉的那位存在身上。
秦流西说道：“可大灃亦有巫师的存在，不可能没了信仰才对。”
“怎么了？”司冷月看她顿住脚步，不禁好奇地问。
秦流西笑着点头，看着她走了，眼角一扫司家的墙头。
王公正在喝秦流西所说的瘦肉水，刚炖好上来的，如她所说的一样，只撒了几颗盐巴，汤清又鲜甜。
斜阳渐渐回落，斯人远去。
百姓不再信任一个山神河神，那么那个神便会陨落。
秦流西和司冷月走到了司家，忽地咦了一声，感觉灵台多了什么，不禁眉眼一弯。
哪怕司家人不再习巫术，后代子孙，依旧是早夭早逝的结局。
……
王公点着桌面，道：“你还想到了什么？”
王政道：“涂三奶奶愿出高价买那玉雪肌，怕是为了贵妃娘娘的寿辰，那位冬末也要过寿了，孙儿听说，玉雪肌现在只能在九玄拍卖馆才有，却不想青州城的长生殿也存有货，也难怪她不肯放过。”
“是啊，如此难得的好东西，长生殿存着要奇货可居也不为过。有意思的是，哪怕涂三奶奶愿出十倍高价长生殿也不卖，只给了不求大师。”王公挑着眉问他：“这说明了什么？”
王政怔了怔，说明什么？
那位女冠和长生殿有交情呗，且，交情不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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