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又看向司冷月,道:“世间如你爹般深情的人,少之又少。”
秦流西拿过她手上的铜钱,还剩下一个,把她的手合上,道:“这就够了。”
够?哪里够,把她们卖了都不够的。
“不只是闹腾,是会丢命。”秦流西眸色森冷。
司冷月见状,飘到秦流西身边,道:“秦大师,她有顾虑。涂三奶奶不是能受这个气的人,她必会查,若查到这妇人夫家去,那夫家只怕会来闹腾。”
涂三奶奶被这眼神一刀,蹬蹬的后退三步,脸色苍白,心脏一阵狂跳。
当然了,开的经方有镇痛安神消肿的疗效,也得配着一起喝。
妇人有些犹疑。
涂三奶奶脸色从苍白变铁青,转身走出去,回到马车上,她才惊觉自己身子发软,后背发寒。
说实话,别说肯出十倍价钱的涂三奶奶,就是他,心头也开始滴,不是,是涌血了。
“给百倍银,玉雪肌也不可能让你,出去。”秦流西冷道。
半晌,她才睁眼,吩咐道:“让何二过来,点两个人跟着看看,再查一下那伤着的死穷酸是什么鬼。”
妇人怔住,眼睛一红。
她赤红着脸说:“就,就这些了。”
涂三奶奶闭着眼,缓了缓狂跳不止的心。
她闭了闭眼,道:“这玉雪肌你用也用了,还剩这些,能不能匀给我?刚才的话还能作数,十倍。”
涂三奶奶眉心都皱成了一个川字,有些嫌弃地以帕子掩住鼻子,后退两步,仿佛这样就能离穷酸气远一些。
秦流西瞥了过去,眼神锋锐如刀。
妇人一愣,连忙去摸身上的银钱,掏遍了身上,才摊开手,一把可怜的铜钱呈现在秦流西面前。
“我说了会让她恢复好的,如果你怕我会被连累,倒不必再说。这样,你们在长生殿暂且住下,这里有大夫给燕儿换药,也不必怕谁强抢了这药去。”秦流西说着,还看了叶掌柜一眼。
司冷月眉尖一皱:“你是说?”
“长生殿,可不是谁都能闹得起的地方。”秦流西神色漠然。
司冷月道:“虽说长生殿不怕,可为了避免麻烦,还得打算一二。你虽说不怕麻烦不怕事,就怕她们的命不受自己掌控。你要知道,在许多男人眼里,老婆孩子都是自己的,随他处置,他若真强行要把她们带走,你一个外人,还有长生殿,也说不得什么。农户里,也多的是打老婆甚至打死也不当事的夫家人,哪怕拎上法堂,也就打了几个板子便算断案的。”
司冷月语气浅淡,可却透着一股无奈和叹息,时代如此,世情如斯,女人的命运,鲜小有自己掌控的。
而农家里,更是如此,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挑苦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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