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炳收下了那两张照片,将他藏好。
雄虫现在已经回到了府邸,在大门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关于惩罚的那件事,我来做吧。”
他站在台阶上俯视着霍炳,他的鼻梁高挺,带着弧度。
岑巩摸了摸他的脸,随后用精神力在雌虫的精神识海留下了烙印,烙印对雌虫来说很疼,可这也是一种标志。
这种标志代表着雌虫已经完全属于雄虫,岑巩也不会不知道,他就是故意这么做的。
“之后来找我。”精神烙印很快,痛觉也很短,完事之后他就留下这么一句话。
霍炳不明白这怎么能算是惩罚,虽然烙印得过程会很痛,但那也只是一瞬间。岑巩知道他很不能肯定,“我觉得这是惩罚,你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霍炳连忙摇头,觉得他果然还是很喜欢雄主,“这是惩罚。”
雄主步子很小,可是他腿长,走得很快。
岑巩没有心思继续关心霍炳的状况,他断开了光脑的婚姻登记专栏,上面是霍炳的大头照。
霍炳的照片还是上校时拍的,他带着军帽,压下了淡金色的头发,整个虫看上去人畜无害。
看上去很漂亮。
岑巩能感受到他的狠厉,那是他现在眼中没有的。
他还是不喜欢照片里的霍炳。雌虫太过狠厉雄虫可不一定能压制住。
他对现况就十分满意。
霍炳回到府邸后也没有什么大动作,他只是回到房间修养,中途他遇见了阿荧,两只虫进行了简短的交谈。
阿荧告诉他,“中午记得来陪雄主用午餐。”
“谢谢。”
阿荧他能感觉到雄主对霍炳的与众不同,这是雄主之前的特别叮嘱。
可是霍炳问道,“你为什么一直跟着雄主?”
阿荧笑了笑,“也许和你一样吧。”这这只雄虫抱着幻想,希望这只雄虫能对自己与众不同,结果到头来自己卑微到了劣质。
雄虫总是习惯在中午十二点用餐。对雌侍来说雄虫用餐时他们只需要跪在一边等待雄主用餐结束后才能进食。
岑巩这个世界嘴刁,喜欢吃一些山珍海味。可是今天他提前来到了厨房。
做饭的雌侍还没有到来,这也只是岑巩的一时兴起。
他还没有来过厨房这个地方,对这些瓶瓶罐罐也是稀奇。他碰了碰这些食材,想象不到这些会成为美食。
今日做饭的雌侍也在这个时候走进了厨房,看见岑巩后连忙下跪,“雄主怎么会在这里?”
岑巩下意识看向雌侍的后颈,看上去都是那么脆弱可却少了几分韵味。他说,“随便看看。”
可是雌侍却不敢站起来,依然跪在地上。他把头贴近地面,身体还在颤抖。
岑巩突然对这只雌侍有了一点印象。这只雌侍曾经被原主折磨了一天,虽然伤口已经痊愈,可却没了军雌的骄傲。
他好像轻轻叹了一口气,他问,“雌虫都来了吗?”
雌侍回答,“已经全部到齐了雄主。”
“嗯。”岑巩当真只是来厨房看看,最后他说,“不要做辣的。”
雌侍愣住了,“雄主不是最喜欢吃辣吗?”
这个世界022确实给岑巩找了一个可以吃辣的身体,可是他想到了霍炳。霍炳应该刚受过伤。
“不要做辣的。”他淡淡地重复。
“好的雄主。”雌侍到头来也不敢站起来,岑巩用精神力得知是在自己离开后才敢有了动作。
岑巩去找了霍炳。
府邸内对雌侍的规格很苛刻,但这都是雄虫给雌虫的规定。还没有到用餐的时间雌侍便要一直跪在地上,直到雄主的到来。
岑巩的府邸地面很冰冷,也没有买一些毯子垫子,他看向霍炳。
霍炳安静地跪在地上,完全看不出已经收到了惩罚。
精神烙印需要雌虫好好休息,没有什么副作用只是作为一种雌虫的标志。
“你的伤怎么样?”他蹲了下来与霍炳平视,后者眼中带着惊讶。雄虫眼中没有关心,可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谢谢雄主,不是什么大伤。”
岑巩若有所思,随后笑了笑,将桌面的碗筷扔到了地上。
这些碗筷都是星系里出了名的上好矿石做的,这种矿石很漂亮,但也很脆。碗筷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看上去又发疯了。
碗筷掉在地上的清脆引来了管家。管家是智能机器,它立刻过来清扫,同时询问,“殿下发生了什么事?”
“地板太硬了。”岑巩笑道,“把我的碗筷摔碎了。”
“我现在就去布置毛毯。”智能机器清扫结束,还不忘对雌侍说,“请尽心尽力侍奉雄虫殿下。”
岑巩看着光洁的地面。他不喜欢扮演疯批一类的角色,可是因为任务总是会涉及。因为做过太多任务他很清楚如果ooc会被世界排挤的这件事。
他很快回过神,坐在了唯一的椅子上。
霍炳所在的位置离他很远,不如说每一只雌侍都离他很远。他本来是想看看霍炳,可也因此要坐在这里。
雌侍的呼吸都很轻微,生怕惹得雄主不悦。
岑巩知道雌侍们都低着头也看不见自己,于是光明正大地看着霍炳。
原主的雌侍都很俊美,可霍炳在其中格外显眼。他的五官比其他雌侍更加凌厉也更有线条和棱角。
“霍炳。”岑巩问他,“你会做什么饭?”
他知道雌虫都会做饭,为了日后更好的侍奉雄虫。
霍炳回答,“我都会。”
那还比一般的雌虫能干一点。
“那你去帮帮忙。”岑巩说,“我饿了。”
“是,雄主。”
等霍炳走远了,岑巩才想起了剩余的雌侍道,他说,“你们都离开吧。”
见雌侍都没有动作,他皱了皱眉。看出他的不快,阿荧率先问,“雄主最近怎么了?”
因为阿荧一直跟随在岑巩身边,所以很多其他雌侍不敢问的话都由他来传达。他平静地抬起头,仰视着岑巩,似乎在等着他的回复。岑巩也在思考,他看向阿荧的眼睛,突然就笑了,“你们不疼吗?”
阿荧很不解,同时带着慌张,他说,“我们不疼。”他看上去很想和雄虫接近,可是却并没有那么做。
这很矛盾,但岑巩也因此发现了霍炳的不同。霍炳也怕他,可是他还是会靠近他。
岑巩这么大,难得想通了一件事。他平日里都是学校里学习最差劲的雄虫,在雄虫堆里的最差劲可想而知。
可他想通了,难怪他会觉得霍炳很特别。
“怎么会不疼?”
岑巩拿起桌面用餐的小刀,兴致勃勃地在手里绕了一圈,随后轻轻地划了一道口子。
“雄主?”雌侍们都愣住了,鲜血顺着白净的手指滴落在地上,变成一个小雪花。
岑巩只觉得很疼,只是手指上的一个小伤口就疼得那么厉害。
可是岑巩没有哭,反是使劲按了按伤口,再次涌出了鲜血。“你们骗我啊,明明很疼。”他看向眼中带着惊讶的阿荧,“明明那么疼,你们为什么还要跟在我的身边。”
“因为我们很喜欢雄主。”阿荧的话有点急切。
岑巩摇了摇头,“这不是喜欢。”他走到水池边清洗了伤口,阿荧一群雌侍都没有什么动静。
“你们都离开吧,什么事情明日再说。”他没有把话说得太死,也是给这群雌侍思考的时间。
阿荧沉默了,他将头低下,“那请雄主好好休息。”随后才慢慢站起来,与其他的雌侍一同离开。不同的是他在离开时看了看岑巩。
岑巩还站在水池边看着流淌的鲜血,他的头发不是阿荧扎的,看着手法很生疏但却很好看。
阿荧知道那是霍炳。
黑发雄虫美的像是一幅画,可阿荧清楚,雄虫已经有了自己的思考。
“雄主明日见。”他留下这句话便退下了。
岑巩洗干净了伤口,含在嘴里。有了对比,他心里对霍炳的好感更加强烈。
他们果然还是和霍炳不一样,如果是霍炳,他就一定不会离开。
霍炳做好了饭后回到那里时,周围空无一虫,只有岑巩靠在水池边像是在思索些什么。
“雄主?”他手上还端着饭盘,身上系着围裙。
“霍炳。”岑巩回过神,伤口已经没有流血,“你做好了吗?”
“是的雄主。”
岑巩看着他,可是眼睛却没有什么神,他眨了一下眼睛才有了一点光彩,“我让他们都离开了。”
“因为他们惹得我心情不好。”
霍炳问,“那我需要离开吗?”
“你会离开吗?”岑巩换了一个姿势靠在水池边,他看见雌虫的喉结动了动。
“不会。”
岑巩听后笑了笑,“还有一只做饭的雌侍呢?”
“他被阿荧叫走了。”
阿荧果然很聪明。
岑巩说,“我饿了,用餐吧。”
霍炳把食物全部摆放在餐桌上。他的餐桌很长,可真正用到的却只有主位那一个地方,看着空荡荡的。
他尝了尝霍炳做的菜,偏甜,可却很好吃。
雌虫还是跪在地上,岑巩吃得索然无味,明明是美味的事物可对他来说还少了点什么。
“霍炳,菜很甜。”
霍炳听后却并没有害怕的神情,只是回答,“我以为雄主会很喜欢吃。”
“我看着就很喜欢吃甜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