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玻璃门外阳光璀璨,他与沈稚子的房间共用同一个阳台。
靳余生的呼吸停了停。
让人贪婪的光亮……
“这屋子前几天才叫人收拾的。”沈湛帮他把随身的箱子放在角落,招呼搬家公司将其余行李先搁在门外,“你看要是缺什么,再跟婶婶说。”
“哦,对。”突然想到什么,他嘴角一抽,“稚子前几天说要把墙面刷成粉色,被婶婶拦住了。如果你确实想刷成粉色,也可以再叫人来刷,不用怕麻烦。”
靳余生默了默:“……不用了,谢谢你们。”
现在这样就很好。
他一点儿都不贪心。
“嗨呀,谢什么。”沈湛故作熟稔地拍拍他的肩,“不过既然这是我们沈家的地盘,那你住在这儿,就要交保护费的。说吧,什么时候给钱?”
靳余生微怔。
“你滚开!”沈稚子愤怒地拱开他,“你在我家住,怎么不交保护费!”
沈湛很无辜:“我是沈家人!”
“难道他不是吗!”
话一出口,三个人都愣住。
下一秒反应过来,沈稚子的耳根蹭地红了。
她脑子空白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地道:“我,我的意思是,我把每个朋友都当家里人看待,因为他们所有人都,都像我的家里人一样亲切……”
靳余生看着她。
他不说话,眼中情绪莫辨。
沈稚子心里发慌:“所、所以,今天晚上我约了几个朋友在外面吃饭,你也是我的朋友,要不要一起来?”
两件事,两个主题,牵强附会。
她的眼神紧张而期待。
靳余生沉默一阵。
还是低声拒绝:“我晚饭约了人。”
顿了顿,像是解释,也像是安抚。他又轻声补充了一句——
“下一次吧。”
***
“唉……”
酒过三巡,暖色的灯光下,玉盘珍羞,杯盏相撞,沈稚子撑着脸叹气。
江连阙好奇:“期末考都考完了,你愁什么愁成这样?叹气能叹一晚上?”
“你不懂。”她表情忧伤,手指卷起发尾,“我在为堂哥低下的智力而感到忧愁。”
正在啃鸭锁骨的沈湛:“……”
他吐掉骨头,纳闷:“不是,我那真不是故意的。”
他哪知道靳余生这么开不起玩笑。
随口说说而已,他还真生气?
“不是故意的,那就是个无意的弱智玩笑。”沈稚子眼神爱怜,“人类的潜意识比显意识更难以改变,你没有救了。”
“……”
江连阙一乐:“你们在说谁?”
“一个小帅哥。”
“她的小情人。”
两句话交叠到一起,江连阙哈哈笑:“所以是沈三喜欢的人?怎么不带来给我们看看?”
“本来是想带的,可他被沈湛给气走了啊!”沈稚子悲愤交加,一巴掌拍在沈湛手上,“你说他为什么这么玻璃心!玻璃心就算了,为什么还要长得这么好看!长得好看也就算了,为什么还眼瞎撞到我心上!”
沈湛:“……”
他默默放下鸭锁骨。
“唉,算了,我出去洗把脸。”沈稚子摸了一手油,平静而悲伤地推开椅子,“让奔腾的流水,带走我眼中悔恨的泪。”
***
水声哗哗。
洗完手,沈稚子哼着歌往回走。
私房菜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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