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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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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主动不限于是她的言行还是心意。

区别只在于前者带来的影响尚能克制,譬如庚野在床上尽可能不许她发出声音,甚至不敢看她湿透的眼眸。而后者,由她性格而极少展露,一旦出现,往往就是摧枯拉朽。

不过这时还只是别枝的猜测。

真正验证是在一个月后,别枝付出了整个周末没能离开时卧房套房的惨烈代价。

可惜现在的别枝并不能预知。

两个多小时的归程后,庚野在傍晚时,将库里南开进了别枝租住的老社区。晚上六点多,正是深秋里天刚擦黑。

廖叶已经结束了跟组,回到家里和别枝同住,庚野自然是不方便再上楼了。

车停在楼下。庚野送别枝到了单元门外,还是不由地牵着女孩的手,又转了圈,看她手腕上那根红绳:“珠子为什么摘掉了?”

别枝顿住。

这个问题果然还是来了。

即便是在一起后,她也没有告诉庚野红绳来由的原因,就在这儿了。

当年隐瞒庚野,一个人孤身到异国他乡去手术治疗,是她自己的选择。

现在别枝也不想拿来诉苦,或者叫庚野额外担心。

但她更不想对他再有任何隐瞒或者谎言。

庚野大约是察觉了她格外长的沉默:“怎么了?”握住她手腕的指骨微微收紧,“是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也没有。”

别枝斟酌着开口,将当时的那件事尽可能轻化地讲了。“……那边就是这样,治安会比较乱,一旦丢失就很难找回了。我怕再发生这种事,就把翡翠珠子都收在了首饰盒里,只留下了这根红绳戴在手上。”

怕被察觉当时所亲身体历的那种无助,恐慌,难过至极的真实情绪,别枝说完以后,才敢去看庚野。

青年沉默地低着头,握着她的手腕,他一动未动地站在天边那抹霞色前的晚风里。

像是平静。

但别枝分明看见,庚野低压着的眼睑微微颤动,颈下绽起凌长的筋络脉管,如弦绷弩张,昭示着平静下的戾然汹涌。

——就像她知道他听到真实情况会有的反应,他也清楚,从她口中尽可能轻描淡写的过程,该是放大多少倍的惊险和恐惧才算还原的经历。

那时候她一个人在陌生的异国,举目无亲朋的他乡,她最无助无望的时候,能求助谁呢。

“……”

庚野的喉结沉涩地滚动。

别枝轻蹙眉:“庚野。”那人停了几秒,才慢慢抬眸。

身前的女孩扑入他怀中,她靠上他起伏剧烈的胸膛,轻声安慰:“都过去了,真的。有些事情总要一个人经历过才能长大的……而且现在,我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了吗?”

庚野也从大衣口袋里抽出攥得发颤的手,指骨张开,轻拢住女孩单薄的腰背。

青年颤着声线,叹出积郁的气息:“我知道。”

庚野知道,时间不能倒流,已经发生过的伤害无法弥补。可他还是无法克制地觉着痛楚,愤怒,更后怕。

就是因为伤害在过去的她,他所能做的一切,也只是站在时间长河的下游回望着,倒影里映着的那个过去的女孩的剪影,她一个人彷徨在那座灯火绚烂又冰冷的陌生国度,想象她该是多么地孤单无助。

他多想伸手将女孩孤独的倒影从冷冰冰的河水中鞠起。

可他不能。

“……”庚野低抑着的冷白的下眼睑,慢慢被情绪浸得泛红。

他抱着女孩的手臂到指骨都收紧。

庚野想说什么,只是喉咙却沉涩得一个字都无法出口。

情绪是会传递的,在相爱也相知的两人之间,不需动作、声音、眼神,只是沉默就足够。

尽管别枝看不到庚野的神情,只靠在他怀中,她也能感受到他身上那种汹涌得快要克制不住的悲楚。

别枝眼窝里没来由地泛起湿潮,她轻别过脸,将呼吸闷进他大衣里,掩饰自己的鼻音。

“下月初,是我妈妈的忌日。”

女孩停顿了几秒,轻声:“你愿意……和我一起去看看她吗?”

“……好。”

庚野终于出声,“那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别枝微怔,仰脸:“什么事?”

“我想听你讲,这些年,我的枝枝一个人在国外……”庚野顿住,喉结抽动。

他掩饰地轻笑,盖过声线里的颤音:

“是怎么过来的。”

补个作话,我觉得这段好好笑:下个番外是《破茧》里提过的那段和游烈换车见家长。

之前看到有读者奇怪,为什么庚野在《破茧》里给那位家长留下的印象会是“天生坏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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