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翠，你先下去吧。”
念桃的院子里，苏明奕正坐在榻的一侧，榻上摆着一只小几，念桃坐在另一边。
“是。”
翠翠闻言，应声走了出去，并不觉得少爷小姐共处一室有什么不妥，二少爷可是端方守礼的君子呢。
在侯府里，三少爷行事不羁，大少爷又威严颇重，只有二少爷，连对他们这些下人都十分温和。
翠翠并不知道，端方守礼的二少爷昨日刚刚想着他的幼妹自渎过，还在梦里凌辱了自己妹妹的身子。
室内只剩下两人，苏明奕的目光静静地注视着念桃，而念桃脸上却带着显而易见地兴奋。
二哥真的来找她了呢！不知为何，她一见二哥漂亮的脸就开心，忍不住就想与二哥更亲近一些。
“念念。”
苏明奕终于压住心里的繁杂思绪，缓缓开口，声音如往常一样温和
“你还记得我昨天跟你讲的话吗？”
什么话？
念桃眼珠子转了转，只记得昨天掉进水里被二哥抱起来，换了件衣服，然后……二哥就说今天要来找她，至于中间说了什么……
她秀气的眉毛皱了一下，完全不记得了。
苏明奕看她那副样子就知道，她根本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
他叹了口气，觉得要跟念桃解释明白这种事情着实有难度，他这个幼妹，既不懂人伦纲常，心还大的很，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从老侯爷死的那天他就看出来了，她毫无伤情之色，众人难过时，她还露出一副懵懂的表情，仿佛不知道为何要难过，又为什么要流泪，只是低下头眼珠子乱转。
也不知陈氏这么多年到底是怎么教育她的，年过十六，却还是白纸一般的稚子心性。
他沉默了一下，再开口时，特意放慢了语速，尽量用念桃能听懂的话来说：
“念念，你知道人为什么要穿衣吗？”
“嗯……不穿衣服会冷吧。”
念桃想起某个冬日她没穿外衣就跑出去，结果被冻病了好几日。
“是，穿衣服能让人抵御寒冷，也能保护肌肤，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用处……”
“我们身体上的肌肤，是私密的，不能随便予外人看到，所以我们需得穿衣，遮盖身体。”
“尤其是男女之间，男女身体有别，更不可接触太密，这不仅是礼仪，更是为了保护自己。”
他目光沉静，嗓音和缓，说话时知性又平和，周身萦绕着淡淡书卷气，念桃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的有些入迷。
见他停下，念桃歪歪头，尽力理解着二哥的话，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与她说这种话。
其实她也不算什么都不懂，从前她与阿娘住在一起的时候，阿娘清醒还会教她读书写字。只不过阿娘清醒的时间很少，大多数时间不是在院子里自言自语就是抓着纸笔写字，这些东西自然也没人告诉她。
“可是，三哥也碰过我的身体……”
“那是他做错了，我会与他说。”
“可三哥是我哥哥，也不可以吗？”
在她的认知里，亲人之间亲密一些是正常的，她娘之前还经常给她洗澡呢。
“不可以，这是……不对的。”
苏明奕想说这有悖人伦，血脉相连之人如何能做这种事呢？可看她有些懵懂的眼睛，他恍惚想起昨日那场旖旎春梦，肉浪翻滚的画面中，他闭了闭眼，觉得自己说这话也气短得很。
念桃不明白有哪里不对，但看二哥有些严肃的脸，她也就没再说，而是询问道：
“哪里都不能碰吗？”
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想起三哥最喜欢对她做的事情。
“可是，被摸很舒服呀，三哥摸我奶子的时候就很……”
“念念！”
苏明奕及时打断了他，防止她再说出什么出格的话来。
“这种话也不能再说了，你……你身上那些被衣服遮盖的地方，都不可说出来，也不能被别人碰，知道吗？”
“那能看吗？”念桃问。
苏明奕头疼，他读的是四书五经，作的都是诗词策论，哪里想过有一天会在这里给自己的妹妹，讲这些人伦之事。
“都不能。”
闻言，念桃有些不开心地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