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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搁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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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微不可查的绵长呼吸声飘过枕头,来到连见毓的锁骨,轻微搔痒拉着他偏头去看。

纪采蓝清理了一身的黏腻后不等他出来自己抱着多余的枕头睡着了,睡姿很安稳,只有在四十五分钟前翻了一次身,转过来对着他,露个了圆润的肩头。

连见毓替她拢好浴袍、掖好被子。

一点脸颊肉跟雪一样堆在抱枕上,嘴边的小痣压在边缘,睫毛一动不动,饱满的额头到翘挺的鼻尖是反向的跳台滑雪道。

时间为什么记得那么清楚连见毓也不知道,只知道他罕见地失眠了,睡意在方才的几场性事中随着精液一同射了出去,此刻累积不起来。

生理上的亢奋退了潮,心理上留下负隅顽抗的意识,他像搁浅在潮间带等待捕捉的鱼。

而渔夫睡得很沉,丝毫不在乎他这条鱼,还是说…是不缺他这条鱼?

连见毓转动眼珠,酸涩的眼皮动了动,将两者串在一起。因为不缺所以不在乎,是这样吧?

回忆起婚礼上敬酒时那个对她暗送秋波、视他于无物的男孩,连见毓指尖触上纪采蓝另一侧平滑的脸颊,轻轻一捏,又放开。

一个粉色的指痕印在她脸上,她眉心微微一挤,还是没醒,嘴唇嘟囔了两下。

那男的还说了什么来着?“纪总好久没来看我们练舞了”?他桌边的其他男孩一脸谄媚的举起酒杯应和。

而纪总,也就是他的妻子纪采蓝居然还回答“改天一定”,和他们一一碰杯。

按照连见毓对她不多的了解,她说的改天绝对不是推脱之语,只要她想,甚至明天就能去看。

带头的那个长得一副狐媚样,安得什么心思他看得一清二楚,不就是想攀高枝、走捷径,这种人他见多了。

连见毓等到纪采蓝脸上的红印彻底消失才阖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

再睁眼,床的另一侧没了温度,纪采蓝连窗帘都没给他拉上,任由毒辣的阳光在他脸上扎针。

房间内阒寂无声。

空无一人的枕上落了根黑色发丝,连见毓伸手将它揉在掌心,翻动身体,脸庞压上她枕过的枕头。

眼皮因为睡眠不足发出抗议,他嗅着枕间的馨香渐渐被拖回梦乡。

“先这样…剧本我会再看过…嗯…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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