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音…”柳昭然轻喊了声，因为太过虚弱，她的声音并没有被宋南音听到，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已经没力气再组织语言了。
“黑心莲，你放心，我会…我会救你出去的，你别怕。”宋南音红着眼眶，她知道现在哭是最没用的方法，只会消耗自己的体力。
可是，她看着柳昭然被死死卡在车里的双腿，越是看得清楚，她就越明白，想要把柳昭然救出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这里没有工具，她无法把车子徒手掰开，更不可能砍掉柳昭然的腿。
事实远比想象残酷得多，宋南音不得不承认。
她，救不了柳昭然。
南音，走吧…别管我…
柳昭然知道宋南音还在试图救自己，她尝试着让宋南音离开，自以为在和她说话，实则却只是脑袋里仅存的意识在发出声音。
宋南音看着柳昭然那双乌黑的眸子逐渐失去焦距，她勉强睁开眼望自己。这样的凝注不过几秒，她用完最后一丝力气，缓慢闭上眼。直到现在躺在车里，睡着一样。
鼻翼周遭的血腥味熏得宋南音想吐，她看着彻底陷入昏迷的柳昭然，还有已经烧起来的引擎，忽然裂开嘴，笑了下。
宋南音没想到自己平静的人生，会以这样一个不算平静的结局收尾。她救不了柳昭然，她也不愿意丢下柳昭然一个人离开。
烂结局，好结局，都无所谓了。
宋南音扔掉手里的锤子，跪在地上，将昏迷的柳昭然抱在怀里。
烧着的烟越来越浓，宋南音被呛得咳嗽，火势也蔓延开来。隐约间，宋南音看到眼前闪烁的白光。
这大概就是死亡的前兆吧？她想。
“陈警官，找到人了吗？”
“应该是掉到山下了，刚刚救援人员听到了爆炸声，恐怕…”
第69章
医疗设备发出滴答滴答的轻响，幕布白沙伴着柔软的风被吹起，轻轻拂过床尾，将盎然的春风带入屋内。
宋南音微微蹙眉，眼皮晃动着，仿佛被照在脸上的太阳扰了好眠。她猛地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头顶一片白的吊顶，身体的感觉伴随着意识的清醒回归。
“我…没死？”宋南音轻声呢喃着，用了几秒钟确认自己现在应该还隶属于“生命体”的范畴。可是，那样大的爆炸，自己为什么还活着呢？柳昭然她受了那么重的伤，她…她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