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极北之地？”
当初他就是在这里躲了几百年，遇到了防风邶再返回中原的。
“嗯。”相柳声音淡淡的。
“看，那里有白狐。”
防风意映飞上毛球的背，看见不远处有几只白狐跑远，小身板一蹦一蹦的可爱极了。
相柳眼皮微抬，朝她指的方向看了眼，不屑道：“味道难吃，毛球也不吃。”
防风意映，“……”
白狐这么可爱，你居然要吃它。
“那你当初在这里生活的时候，吃什么？“防风意映突然好奇的问。
“白熊，打不到熊就吃鱼。反正不吃狐狸，臭。”相柳道。
毛球今日也格外兴奋，挥动大翅膀几乎成垂直冲向天空，站在它背上的防风意映吓了一跳，一头栽倒在旁边的相柳身上，狂风拍打在她的脸颊上，发丝在空中飞扬，活着的感觉真好。
防风意映余光落在空中交织在一起的白发上，嘴角的笑意落下，手指慢慢抚摸上自己的头发，“我，我的头发。”
相柳将她的发丝缠绕在手指间把玩，笑道：“很漂亮。”
防风意映才不信他的话，手慌张的落在脸上，“毛球下去，我想看看我现在的样子。”
这时相柳从手袖拿出一片铜镜，扔进她怀里。
“你怎么有镜子？”防风意映一面诧异，一面拿起镜子。
她的头发已经全白，和相柳的绸缎般的白发不同，她是没有营养的黄的发白，像冬日的枯草。原本白皙的皮肤久不见阳光，更是白的一丝血色也没有。好在脸还是那张脸，没有皱纹满布。
快到防风府时，防风意映拖住相柳，“师傅，我想先把头发染了。”
“好。”相柳让毛球再风诸落下，在林子里找了一些草药，用石头捣碎混到水中。
防风意映躺在石头上，太阳的光照得暖洋洋的，相柳修长的手指在她发丝间穿梭，细心的让她头发的每一处都浸染在药水中。
过了一阵，相柳才道：“好了，你去湖中清洗一下，我去城中给你买套衣裙。”
相柳变换了模样，带回来一套水红色衣裙，防风意映换上，除了显得有些虚弱，与四十多年前已相差无几。
防风意映带着相柳回府时，门口的老人热泪盈眶，“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防风意映差点没认出来，她离去时，他还正值壮年，不过才区区四十年，竟苍老了这么多。
“李伯，我父亲还好吗？”
入了门，防风意映问道。
如今的防风府，萧瑟落败，院中只有零散的一两个老佣人，早已不复当年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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