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碧：“我可是一直在道尊面前说娘娘的好话呢。”
玉潢点点头：“还有一事，那就是你去查查如是寺内，那个福松的来历。我总觉得此人来历不简单，三葬收他为徒弟，似乎有什么谋算。而且我怀疑其中有世尊如来的意思。”
福松作为如是寺第三代的领军人物，地位殊奇，自然让一向敏锐的玉潢察觉到了一些异常。
仙碧：“嗯，这件事我请朋友去查一查。”
她在大道宗内地位特殊，自然有不少外界的朋友，消息灵通。
其实到了这种层次，单纯推演天机，很容易得到错误信息，或者什么都得不到，反而会返璞归真地依赖情报间谍的消息。
各大圣地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也不是特别奇怪的事。
只是灵柩这种道君级别的强者，带艺入门，绝对不多见。
哪家会这么舍得，让一个道君去当暗子？
或者可以说是明子了。
真玄门和佛门发生冲突，灵柩这等存在，很可能被当做弃子。
虽然诸天万界里，道君级别的存在并非寥寥可数，那也绝对不多，损失一个，对任何一方势力，都是极为惨重的代价。
尤其是灵柩这种有望混元的合道，更是珍贵难得。
玉潢悠悠道：“其实成道混元，何足为道，难的是，如何渡过宇宙终结的无量量劫。好在此劫无比久远，我们都还有时间。”
仙碧听到“无量量劫”，同样心中一颤。这可是宇宙终结的大劫，别看现在虚空宇宙尚有一些混元，可是真无量量劫爆发，能活到下一个纪元的，绝不会超过一手之数。
至于其他无量量众生，自然会在宇宙重开的新纪元前，化为虚无。
永恒不灭之道，只有不断去证，不断去接近。
道是没有尽头的。
仙碧：“娘娘一定能跳出五行，永恒自在。”
玉潢：“修行之事，尽力而已。你也不要懈怠。”
“诺。”
主仆二人说了不少闲话，然后仙碧退下，径自去往玉宸道人修行的玉宸天。
刚来到道场外，有青衣童子过来，“仙碧姐姐，通玄大老爷请道爷去太极宫下棋，算到你要来，让我在这里等着你。”
仙碧奇道：“青衣，道爷可有说，何时回来？”
青衣童子摇头：“观中无岁月，或许一日，或许千年，说不准的。这是道爷给仙碧姐姐留下的东西。”
他取出一枚青蚨状的铜钱。
仙碧接过之后，说道：“此是何物？”
青衣童子说道：“这是万灵子钱，有收摄灵宝之能，道爷说，留给你防身。若是遇见对方有厉害的宝物，将铜钱扔出去即可，立时能使其宝物失效，收入囊中。只是一日之间，仅能使用一次，须得慎之又慎。”
仙碧：“这么厉害，连玄天灵宝都收得？”
青衣微微一笑：“道爷说过，自从万灵母钱破损之后，此钱独惧通玄大老爷的金刚琢，便是昆仑神宫的混元珠，都能使其凝滞片刻，不得听用。”
仙碧：“那我先收好，希望没用得上的时候。”
青衣又道：“道爷还说，一入红尘，因果缠身。仙碧姐姐，若是不想沾染是非，可就在道场内，勤读道经，自然无灾无劫，若是再奔波红尘苦海之中，必然劫数不断。”
仙碧沉默片刻，说道：“青衣，你自有灵智以来，在老爷座下，呆了多久？”
青衣童子道：“正好有一千年了。”
“你可知我呆了多久？”
“不知。”
仙碧叹了口气道：“一共是三百六十三万九千七百二十三年零一百五十二天又一个时辰。”
她顿了顿，幽幽道：“我连莲池里，有多少粒沙子，都记得清。”
青衣童子不由默然。
仙碧随即转身：“等你再过一万年，你就会知道，重复的日子，哪怕一万年，也和一天是没有区别的。”
青衣目送仙碧离去，怔然良久，然后摇头。
哪怕过一万年重复的日子，他也不希望面对外面世界的恐怖。
安定不好吗？
当个废物不好吗？
或许生命根本不需要什么意义。
……
……
“大师兄，你输了。”道观内，丹房中，玉宸道人指着棋盘哈哈大笑。
通玄道人：“师弟，输赢有何意义呢？景玄祂都不和你争了，你现在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