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潢缓缓从内殿走出，仍是从前的模样。
可是周清看过去，总觉得玉潢哪里变了。
“怎么了？”玉潢似笑非笑。
周清笑道：“恭喜娘娘出关，距离炼虚更进一步。”
玉潢：“就没别的奉承话？”
周清走上前，仔细看着玉潢：“娘娘更好看了。”
玉潢嘴角一抽，“你还是正经点好了。”
周清轻轻一笑：“娘娘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玉潢莞尔：“那我还是喜欢你以前桀骜不驯的样子，你恢复一下？”
“好。”
两人说笑一阵，似乎关系更亲近了，又仿佛疏远了一些。玉潢也不清楚这是什么感觉。
她大抵不知情为何物。
哪怕是修道士，有了情，也会因为一个人患得患失，或悲或喜，情绪为之牵动。
只是……，玉潢喜欢情绪有起伏。大概是因为，她活得太久，情绪的起伏变化，很是新鲜。让她觉得自己还活得像个人？
玉潢很是沉浸这种感觉，但也只持续了一阵，便逼着自己回到现实，她恢复往昔的清冷，平静地道：“元辰去了哪里？”
魔界如今可不太平，元辰忽然从天宫消失，不由让玉潢警觉起来。
她心里已经猜到，自己和两位老朋友渐行渐远了。
这里面有钩沉的缘故。
但她不后悔。
钩沉能带给她独特的情绪价值，两个老朋友，只会让她深陷无穷无尽的算计当中。
她听说凡人有句话叫做“白发如新”。
就像是在说她和元辰、灵谛的关系吧。
相处十多万年，因为利益联合在一起，最终也是没法交心的。
周清将元辰的去向，以及自己的猜测和这段时间的修炼成果都向玉潢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玉潢：“元辰真是愚昧，他与妖祖这等货色牵扯不清，实是自取灭亡。也好，我这次闭关，炼出一些先天祖炁，正好传你一些，如此一来，你施展一气化三清的时间会更持久一点。不过，确然如你猜测，这门神通，摆明了是太始无形间利用你，攥取精气神，每施展一次，都是伤人伤己。能不用，还是别用了。”
周清：“有时候不得不饮鸩止渴。”
其实他是天魔化身，最坏的结果无非是被太始暗自吸干，但也可能因此窥视到太始的秘密。
何况周清还有转嫁因果的备选——九灵。
说到底，还是因为周清有后手，所以敢浪。
换成元辰他们，肯定要提心吊胆。
不过，周清身上太始的痕迹越来越严重了，即使有太初的绝仙剑、容纳太元绝学寰宇刀的紫金葫芦这两件有大因果的事物，帮他抗衡太始的因果，但太始的因果份量，依然是最重的。
而且周清想要转嫁因果，做减求空，琉璃王佛那因果莲胎的神通，必然是要弄到手的。
这门神通，其实没在琉璃王佛身上发挥出真正的作用来。
周清接下来与玉潢色空交，吸收来自玉潢的先天祖炁，玉潢也借助周清的九天元灵魔光，炼化先天祖炁，融入太元仙光中。
她似乎一点都不担心太元的因果。
不过周清也明白，玉潢正试图修炼朝夕诀，这玩意因果比太元大得多，怎么会担心太元的因果。
人家玉潢娘娘的背景是大道宗，祖师辈里，出过三个混元，其中更有一个是混元无极的存在，整个虚空宇宙，诸天万界里，都是站在最顶峰的人物，即使超脱虚空宇宙，余威犹在。
诸天万界里，真能比玉潢背景硬的人，着实少之又少。
周清要是真能抱紧老仙姑，位列仙班也是指日可待。
不过玉潢说她是应身入劫，若是本体不喜欢周清，很可能在她功德圆满之后……
也不知玉潢是故意吓他，还是真会这样。
当然，周清也冒出个奇奇怪怪的念头，这算不算是泡了小的，还得讨好老的？
只是他一点都不怕，钩沉的风流债，关他周清什么事呢？
大不了，这条命赔给玉潢的本尊好了。
钩沉的命，不值钱啊！
色空交的时间很短，收获却很大，周清一气化三清的时间，根据他的推测，比原来要持久起码近一半。
这是巨大的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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