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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榆下意识要用袖子擦自己的脸颊,抬头的时候才意识到刚刚碰自己的人是她哥哥,如果自己擦的话,那嫌弃的意思也太明显了啊。她倒也不是嫌弃,主要是觉得怪怪的。可能是因为她哥前段时间在国外、被他们的贴面礼传染了?她觉得大概率是这样,想到这,她也不想再纠结这些小事,跟以往一样回答:“哥哥喜欢就好。”

真正开始一个人的独居生活后,白榆发现一个人生活实在是太爽了!她可以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想什么时候起床就什么时候起床,想吃饭就吃饭、不想吃饭就不吃饭。因为家里只有自己,想到开心的事,她就可以不顾形象的随时手舞足蹈。第一周结束的时候,白榆内心就是深深的后悔——

后悔自己怎么不早点搬出来!

在这种幸福生活的影响下,白榆难得生出了些许上进心:开始折磨她的毕业论文导师。在一堆的论文主题里,白榆选了个离自己最遥远的题目:权力结构如何影响群体决策中的责任分配。一开始她还觉得自己导师很可怜,后来被对方每周催进度后,白榆觉得她俩算的上互相折磨。估计导师看她写东西,就跟她看顾乐殊洗碗时候的心情一样。

她的导师作为一位年轻有为、志得意满的青年学者,肯定拉不下来脸对她说“大小姐,您别写了,我来帮您”这种话,而自己虽然很学渣,但学渣的那点自尊也让她做不出来直接让人代写论文的事。于是俩人每周的见面变成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

不过这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在如今心态无比阳光的白榆看来,洒洒水啦。直到手机屏幕上再次出现“司律”这个名字,消息内容很简单:约她吃饭。

白榆本来想一口回绝,但她现在对司律的感情很复杂:虽然故意误导她,但是给出的独居建议很不错。纠结之下,白榆决定当面和他把话说清楚。

只不过真见面了,那点责备的话又说不出口了:

司律皮肤黑了几个色号不说,左手缠着绷带,右手打着石膏,看着跟个刚从战场下来的伤兵似的。

白榆目瞪口呆的坐到他面前,过了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还好吗?”

司律故作沧桑的摇了摇头:“没啥大事,也就断了几根骨头、掉了几块肉。”他刚要继续假装云淡风轻,来倒茶的服务生一不小心把开水倒在了他的胳膊处——

于是乎,白榆亲眼看到一个刚说自己手腕骨折的人是怎么被烫到一蹦三丈高、双手动作灵活的扯开袖子和绷带的。

司律赶紧拦住起身就要走的白榆:“抱歉抱歉,我稍微装的严重了一点。”他扯了扯自己的领口,露出裹着纱布的肩膀:“是真的受伤了。”

重新坐下来的白榆满脑子都是:这人真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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