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可能没有恶意，但是却令人毛骨悚然。
“死了。”贺兰知意倒是不怕她，点点头回答。
女人得到答案，又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从女人开口，桌上其他人就没再说话了，气氛一时陷入寂静。
不只是她们这边，另外两桌也不约而同的安静下来，仿佛按下了静音键一样。
贺兰知意给季雾生剥了一只大虾，然后又给师父夹了一个鲜嫩的生蚝，再把盘子里新鲜的螃蟹下进去。
季雾生还想再问问公主的事情，但是贺兰知意却朝她摇了摇头，用唇语无声说道：会发疯。
说着，她瞥了女人一眼。
女人名叫梁小妹，今年三十九岁，是一个身世可怜的精神病，这种病间接性发作，会大喊大叫打砸东西，然后扭曲爬行撕扯自己。
但是她不会伤害别人，清醒时也是个厉害的角色，是罚恶司里最厉害的判官。
曾经发疯的时候她不知道，还想上去帮忙，师父和主判们来不及阻止，自己就被丢到房梁上了……
而这个时候，这种状态，就是要发病的征兆，谁要是说了话，刺激到她敏感的神经，这一大桌东西绝对要被掀了。
季雾生看懂她的唇语，内心有些诧异，然后也和他们一样默默吃东西。
哪想梁小妹却阴恻恻的扫了她们一眼，语气森寒的开口：“你们为什么不说话？”
一字一句仿佛是磨着牙说出来的。
季雾生主仆几人，在这群令人闻风丧胆的阎王殿众人脸上看到无奈、隐忍、暴躁、和忍无可忍的模样。
陆鹤鸣最忍不住，一拍桌子站起来大骂：“来来来，我们出去打一架，今天殿主生辰，你要是敢掀桌子，老子就把你头割下来当花盆用！”
“嗬嗬嗬，就凭你？”梁小妹身形未动，只是抬眼阴狠的看着他。
陆鹤鸣哪受的了这种挑衅，刚要动手就见银子甩了一根银针过来。
梁小妹顿时察觉，一掌震碎银针，下一刻却后颈一疼，全身无力的闭眼倒了下去。
贺兰知意收回银针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放到桌子上，好像刚才下黑手的不是她一样，面不改色的对大家说道：“吃饭吃饭。”
很明显，大家都松了口气，曼娘，也就是银子的母亲从隔壁桌站起来，把梁小妹打横抱起，送回房间。
“你说你，和她闹什么？”人走后，段秋情才不满的看了陆鹤鸣一眼。
陆鹤鸣被她凶的有些委屈：“看她不爽很久了！疯疯癫癫的，自从李芸死讯传来，她都发了多少次疯了，当初自己把人逼走就没想到这么一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