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操，上面反应也太快了，这才过了多久，我们这边街道、公园、广场、观天台就开始划分座位了，不想看转播的家人们，赶紧冲啊，当地公众号可以预定！”
“学生党表示，不用预定，不用挤，学校已经安排好啦~~”
……
网络上很是热闹，现实中也不遑多让。
华夏林县。
它周边山区多，发展不太好，前几年才宣称全面脱贫，但在老城区，还保留着一片棚户房。
那里有一座半坍塌的黄泥院子。
已经没人住了，院墙上还有个大大的拆字。
因为房子塌了没屋顶，这片区的二流子就集中在那，把这块好地给霸占了。
其中最好的一个位置有两个年轻的小伙子。
周围的人，看他们的眼神明显带着忌惮。
他们倒无所谓，稳稳地坐在自带的塑料凳上，一边嗦粉、嗑瓜子，一边刷手机，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天。
“啧啧啧。”长的最白净的那个，叫方文泽。
他盯着手机，笑得幸灾乐祸：“大黑哥，还是咱们这种小地方好啊，随便找块地，就能看天听课，那些大城市里的人，只能用手机看转播，真惨。”
其实，20年来，各大城市还建了一些观天台，但毕竟数量太少，根本满足不了大城市人口。
被叫做大黑哥的人长得很壮实，人也黑，脸上有好几道口子，看起来超凶。
他似乎心里存着事，看起来很沉默，根本不接方文泽的话，只低头嗦粉。
方文泽明显习惯了，也不在意，兀自刷着手机。
时间仿佛很慢，又很快，天就黑了下来。
夏日的天黑的晚。
现在是七点半。
离开课还有半小时。
大黑哥把瓜子壳，往装嗦粉的外卖碗里一丢，擦了擦手，面无表情抬头，仰望着天空。
黑夜里，金灿灿的排行榜更加显眼了。
大黑哥眯起眼，表情莫测。
方文泽在一旁瞄了他好几眼，没忍住，凑到他耳边，用两人才能听见的音量，压着声音问：“大黑哥，咱们要是跟着天上学修仙，那边会不会……”
方文泽抹了把脖子：“嘎了我们！”
高冷的大黑哥闻言，总算搭理他了。他的声音沉沉的，很有磁性：“你怎么想的？”
方文泽抓了抓头：“我还能怎么想，都说一仆不侍二主，按那边说的，我们侍奉的是神，现在我们扭头跟天上学修仙，也不知道那神会不会认为咱们不虔诚。”
“嘎了咱们两个倒没什么，就是小妹，还得靠他们续命。”方文泽低下头，有些烦。
大黑哥抬手，按着他的脑袋，用力揉了把：“别多想，那边肯定不止我们学。跟着全世界一起学，总比偷偷摸摸学的强。”
不久前，他们接触了一个神教组织，见识过神的手段。
所以，比起其它人怀疑投影的用意，他们反而最快接受了修仙一事，并且，肯定修仙是真的。
“放心，出不了事。”
我不会让你和小妹出事……
大黑哥拍了拍方文泽的头，收回手，继续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