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同样满额冷汗，她知道法索是真生气了。
就是不知道他生气的对象是她还是尼勒烈。
而尼勒烈却毫不在意。
他嘴角一咧，露出一口尖利獠牙，笑容里透着几分轻狂，也透着危险。
他没有后退，反而上前半步，虽然表情是在笑，但这种诡异的笑容里感觉暗藏杀意。
此念才起，许初岁就感觉身体越发的难受。
她能清晰感受到，自己的神经正在被撕扯，身体里什么东西在翻涌着要破皮而出。
面前的这两个男人看起来在低眸对视，情绪甚至没有过多的起伏。
但实际上他们在不动声色的用精神力攻击对方，她有些受不住这种精神力冲击，身体抖得厉害，全身血液有种要升腾的感觉，似乎想从毛孔里钻出来。
不止她一个。
餐厅里的其他低阶种族纷纷倒地哀鸣，有的蜷缩不动，有的已彻底昏厥。
地上那只单眼生物更是惨烈，皮肤仿佛被煮沸般开始崩裂，肌肤一块块剥落，粘稠的液体从体表渗出，流淌成一滩令人作呕的血污。
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焦灼、恐惧。
除了这些无法抵御精神力的低级生物，桑晚也难受得几乎站不稳。
她咬牙强撑，但脸色越来越白，额角冷汗涔涔，精神在这种高强度冲击下已渐近崩溃边缘。
她晃晃退了两步，法索见状眼眸慢慢暗下，最后淡淡的道，“说吧，引我出来究竟有什么目的。”
这一句话落地，像是解开无形的锁链，空间里的压迫感瞬间消散了一半。
餐厅里仍旧一片混乱，但众生终于得以喘息，意识回归，血液重归皮下。
尼勒烈抱着四只手臂，打量法索，唇角弯得更深了些，“还请法索大人高抬贵手，放过我那几个不长眼的属下。”
法索不急不缓地走到桑晚身侧，自然地将她搂进怀里，指尖拂过她凌乱的发丝，像是无意又极尽亲昵。
直到确认她情绪已经平稳，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口，“凭什么？”
精神力终于被两人收回。
所有压迫感骤然消退，神经一瞬间放松，许初岁立刻瘫坐到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呼气。
侧头一看，正好撞见法索将桑晚轻轻抱坐在凳子上，神情温柔，还覆上她的手轻拍安抚。
她腹诽，这温柔劲怎么可能是装的。
“凭什么？”尼勒烈低笑出声，狡黠地看着法索，“以我们的交情，不知能不能得法索大人赏个薄面？”
法索闻言，像是听到了极荒唐的笑话，眉梢一挑，唇角浮起意味不明的冷笑，“我们的交情？”
他抬眸，轻蔑的瞥一眼尼勒烈，“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从不做亏本的交易。”
尼勒烈笑意慢慢收敛，叙旧就此结束，他身形一正，语气也严肃几分，“我们在泽母合发现一颗十分神秘的小行星，上面有尚且不明的超强精神力。如果你肯放了我那几个手下，我就把那颗行星的具体坐标告诉你。”
法索握着桑晚的手，桑晚则一个劲的想把手抽回来，像是两个闹情绪的小情侣。
许初岁在旁边看着别扭的两人，无奈的摇摇头，瞟眼间她隐约能看见两人交握的手萦绕淡淡的蓝色光丝，法索在用精神力替桑晚缓解刚刚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