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优势不是白给的。
她重新躺回去，随手开启天花板的透明隔层，漆黑的天幕立刻展现出来，叁颗月亮静静悬挂在空中，星光细碎如盐。
“一直停留是不可能了，”她声音淡淡的，“不过我会想办法让它多停留一段时间......毕竟，这或许是我们最后还能开心笑闹的日子。”
那句话让气氛悄然沉静下来。
想到现下的情况，许初岁的表情也淡了。她望着窗外的夜空，轻声问道：“我觉得机甲兽挺厉害的，为什么会被淘汰？”
桑晚微微一怔，侧头看她一眼，又望回星空，缓缓说道：“机甲兽需要驾驶人直接控制，而且它们的‘兽体’是有意识的生命体，就算经过改造，也仍然存在暴走的风险。”
她顿了顿，语气沉了些，“更危险的是，机甲兽和驾驶人是神经直连。只要情绪不稳，就有可能被兽体反噬，轻则受伤，重则精神崩溃。”
“反噬？”许初岁低声重复，眼里带着不解，“那是什么？”
“机甲兽是有意识的生命体，虽然可以更换不同的操控人，但每个人同步率不一样，同步率越高就越能掌控机甲兽的行为，相反就容易暴走。驶人的情绪波动也会影响同步率，情绪越是不稳，暴走可能性也就越高。”桑晚依然看着空中的叁个月亮，但眼神空洞，“你进入机甲兽时，是进入它的神经主控核心，融合在中枢脊髓区域。那个区域的神经元密集又复杂，一旦机甲暴走，会分泌一种特殊激素，反过来侵蚀驾驶人的身体。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许初岁想象了一下机甲失控的画面......没有理智、敌我不分、全凭本能疯狂攻击，简直像极了吞噬一切的野兽。
她不由得一阵唏嘘，“这东西也太危险了......难怪会被放弃。”
桑晚点头，“对战时只要切断驾驶人和机甲兽的神经连接，它基本就废了。弱点太明显。”
她抱臂撑了撑后颈，继续说：“但机甲兽也有一个优点，它能反抗精神力操控。无人机甲只有系统反应，但机甲兽本身有意识，加上驾驶人也有意识，等于两个‘意志体’在作战。精神力者想强行控制，需要同时压制两个活体意识，非常耗神。”
“我怎么没感觉它有意识？”许初岁忽然问。
“你现在用的这个是我给你做的‘玩具’。”桑晚毫不避讳地说，“最普通、最安全，没意识、也没攻击性。”
她撇撇嘴，一脸邀功，“为了给你做这个东西，我可是费了好大劲和好长时间，还老脸都不要，跟法索那老古板死磨硬泡才批下来材料和权限。我结婚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用上王妃职权。”
许初岁听得一愣，随即轻轻摇头。
没想到桑晚竟然固执到这样的程度，要把形式婚姻贯彻到底，却没想到为她破了例。
这就难怪来普旦尔这么久才来这里，原来是需要时间制作机甲兽。
还真是劳逸结合，玩也玩了，训练也搞了。
夜色静谧，星月流转，两个女孩躺床榻上各自感慨，享受最后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