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窗口往北看，果然看见一道水流从下面流出。
而水流的归处，有一个大大的烟囱。
我指着烟囱道：“那是什么地方？”
胡静道：“砖窑，烧砖的！”
“砖窑？”
我暗暗皱眉道：“按照设计者、也就是那位顾先生的规划，应该是火葬场才对啊！”
“对，对！”
胡静忙不迭道：“是砖窑，但也是火葬场！山村里一般尸体火化，都在那个砖窑里面！”
我轻轻点头，自言自语道：“这就对了！”
胡静忍不住道：“张大师，您是怎么知道的？”
我冷笑一声，道：“这所学校看似是一座镇魂阵，但实际，却是一座断子绝孙的恶毒阵法！”
胡静不解道：“什么意思？怎么个恶毒法？”
我正要回答。
这时，楼梯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回头一看，聂洪信上来了。
身后跟着一个六十多岁的小老头，穿着一身复古的唐装。
老头长着一双三角眼、鹰钩鼻，目光阴鸷，一看就不是善茬！
不用问，这肯定就是胡静两口子说的那位顾先生了。
上楼之后，顾全一直盯着我看。
我也不发一言地看着他。
最后顾全道：“昨夜是你让停工的？”
我大方承认了，道：“老东西，你好大的手笔啊！”
顾全冷笑一声，道：“能看出我的大手笔，也算是有两把刷子！为避免伤和气，你现在滚还来得及，我保证不会伤你！”
见我俩见面就杠上了，聂洪信赶紧出来打圆场，道：“二位大师，楼上风大，咱们下去找个地方坐下喝茶，边喝边聊。”
我和顾全谁也没有动步。
对视片刻，我主动说道：“那和尚不是你能对付的，如果你现在收手，应该还来得及！否则即便我不出手，那和尚也不会放过你！”
顾全哈哈大笑道：“我辛辛苦苦建造起来的阵法，你让我收手就收手？”
见我俩一直打谜语，胡静急得不行，道：“二位大师，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说完，她一脸恳切地看着我道：“张大师，您刚刚说的断子绝孙的恶毒阵法，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正准备解释。
没想到，顾全自己说了出来，道：“聂先生、聂太太，既然被人发现了，我也没有必要再瞒着你们了。我建造这座阵法有两个目的，一是镇压下面那一对，二是利用下面那一对，将其他亡灵驱赶至火葬场，这样其他亡灵未尽的阳寿，就可以为我所用。”
“其他的亡灵？”
胡静不解道：“还有什么亡灵？”
顾全道：“现在没有，但马上等学校建成、可爱的孩子们进来读书，不就有了么！”
“啊？”
胡静忍不住一声惊叫。
聂洪信也是面色骤变，磕磕绊绊道：“顾……顾先生，你在这里建造学校，是为了坑杀那些孩子们？”
“不是杀！”
顾全道：“是用！”
聂洪信道：“有什么区别吗？”
顾全道：“这些农村人一辈子窝在山里、活得像牛马，简直就是糟蹋阳寿！既如此，倒不如让他们早点死，而那些未尽的阳寿，就可以增加到我……我们的身上！”
“顾先生！”
聂洪信正色道：“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我也是从农村、从这里走出去的！”
顾全冷笑道：“你不也是靠杀妻才走出去的么？你杀妻，我杀娃，咱俩有什么分别？”
“顾先生！”
胡静道：“如果你早说是这个样子，我和先生肯定不会同意的！”
“放心！”
顾全道：“你们夫妻俩也算是走运、认识了我，到时候等阵法运转起来，我给你俩也增加个几十年的寿命！”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