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江聿池终于醒了。
他缓了一会儿，才逐渐想起昨晚发生的事。
对了！顾珉辰！
江聿池焦急地偏过头，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熟睡的顾珉辰。
顾珉辰脑袋一点一点的，盖在身上的外套已经滑落，露出单薄的毛衣。
江聿池蹙了下眉头，刚想起身，伤口处就传来了强烈的刺痛感。
他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这轻微的声音，一下子就惊醒了顾珉辰。
顾珉辰猛地坐直身子，抬眸看向病床，见人已经清醒过来了，他不禁露出惊喜的笑容。
“先别起来。”顾珉辰走到病床旁，“别扯到伤口了，你想要什么，我帮你拿，是不是口渴了？”
江聿池摇摇头。
因为刚清醒，他脸色还有着苍白，嘴唇也有点干裂。
“我只是想帮你盖上外套。”江聿池声音有些沙哑，“我怕你着凉了。”
顾珉辰哭笑不得，“现在到底谁才是病人？你要是伤口裂开了，我又得继续留在这里照顾你，那我依旧得着凉，这不就是恶性循环。”
江聿池顿了下，眼神愧疚道，“对不起。”
这一句对不起，让顾珉辰想起了，江聿池受伤时说的话。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环抱着胳膊，神色薄怒地盯着江聿池。
“下次你再给我挡刀试试。”顾珉辰咬牙道，“我都快被你吓死了，你还敢给我交代遗言。”
如果有下次，江聿池依旧会毫不犹豫地挡在顾珉辰面前。
当然了，他看出顾珉辰生气了，因此不敢说出实话。
不过，他也想起了当时说的话，心里莫名有些尴尬。
江聿池心虚地移开视线。
顾珉辰气笑了，不禁挑起眉，“怎么？想起来了？”
江聿池闷闷地“嗯”一声。
顾珉辰又气又心疼地捏了捏江聿池的脸，违心道，“我说错了，你要是走了，我可要拿着你的钱，养一堆小白脸。”
江聿池连忙拉着顾珉辰的手，蹙着眉说，“不行。”
“那还要不要老想着离开？”
“不想了。”
得到江聿池的保证后，顾珉辰可算是放下心来。
他沉默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询问，“所以你都知道？”
江聿池明白他想问什么，点了点头，“六年前就知道了。”
顾珉辰神色震惊。
果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