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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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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非白手指抵着额侧,眉眼挂落间,其实没有欢喜,反而是沉默的疲惫。

她知道这人在这一回合被柳乘虚所害,主要原因不是其手段不够,心术不够,而是怀揣秘密,束手束脚。

很可能,对方也是因为自己这个“罗非白”的存在而不顾自身险峻局面,反而先来找她做安排。

“下官来这是希望您尽早离开,走我给您提示的路径,其实这些年一直有人在按照调查温廉跟你的事,我猜背后就是柳乘虚,此人往年作风不似如此,口碑极好,初始我们并未怀疑过他,直到红花案后,我跟老吴隐隐觉得不对劲,因为儋州官员内隐有了党靠之风,背后形成周密大网,最近,也大抵是温廉死后,那会我既有被网罗针对之意,那会我就在想如果真有人在儋州形成能桎梏我的罗天大网,背后十有八九跟他有关,但总查不出猫腻。”

为此,他也只能加强对柳乘虚的打压,对这个案子的介入。

因为那管家堪称内奸两头招呼,反而成了他的罪证,也给外人形成了他就是真凶的效果——至少在罗非白一方看来既是如此。

“现在下官栽了,他对你大抵会有卸磨杀驴的手段,你若是返程,在路上被暗杀,这一锅脏水自然也会泼到我身上,借此案子形成自洽,一如当年的红花案,再次有了让他满意的结果。”

宋利州既是为此亲自前来,也坚定无比,仿佛她不同意就要安排人把她架走。

罗非白好奇问:“吴侍郎那边我可以猜想当年应当是在军中有些情义,毕竟都是军旅,你跟温叔属文官,是为何?”

宋利州想说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也不甚重要,但他都喊殿下了,自然有恭敬之意,只能回:“下官也不算是文官,半文半武吧,年轻时不懂事,经家族安排前往历练,路上偶然遇见了吴大人,那会,他刚跟远道而来看望他的温大人相聚,赶上两人因为参军一事争吵,撞到我眼前,那会我血气方刚,就要跟他们打架....一来一回的,就认识了,三人在边疆经历了一些事,后来....”

他没说那会掌管边疆的人就是凉王,凉王世子也在城中。

那会还没有眼前人的事。

还没出生。

可是.....岁月如斯可怕。

转眼多年,旧人覆灭,曾经不存在的小孩儿长成眼前样子。

浴血沙场的情义,保家卫国的信念,多灿烂不悔的过往。

原来也会被伤感跟遗憾淹没。

他看着眼前人,有种潮水吞没一切的痛意。

“殿下,自二十年前郡主跟小小郡主被害,三年前奚玄公子惨死,至此凉王一脉只剩下您一个了,您能保重自己吗?”

“这也是我来之前,老吴委托我告诉您的。”

他低下头,跪了下去。

他没看见罗非白扶额时,眼底一闪而过的殇意,但听到了她的声音。

“知道了,此行本就不是来儋州找死的。”

“我不会,你也不会。”

————————

“我知道他可能会去哪了。”

“收拾下,去行馆。”

林凌惊疑,“难道宋利州怀疑是罗非白所为,要找她报仇?”

“不知,但有这个可能,从昨日太守府议会来看,这宋利州很是针对罗非白。”

蒋飞樽正要带人离开府衙前去行馆查人,结果刚出门——眼前府卫跟马车正对着他。

人家刚回来。

翟禄下马,拉开帘子,宋利州下车了,官服妥帖吹笛,斗篷尤在。

知府大人一如既往威冷从容,抬眸冷淡中,瞧着惊愕的蒋飞樽淡淡问:“不问本官去哪了吗?”

蒋飞樽咽喉微微蠕动,抬手行礼后,道:“有公事需要宋大人配合,也的确该问您一大早去哪了,就是不知宋大人是否方便回答。”

“没什么不方便的。”

“出去吃早饭了,如今才晓得原来我儋州城的美食不少,连肉包子都带着一些风味。”

蒋飞樽跟林凌:“?”

怎么觉得哪里怪怪的。

宋利州走过来,提步上阶,走到蒋飞樽面前后,沉声道:“抓本官,可以,但按照朝廷律法,哪怕有太守府之令,监察院彻查,你们手头的证据也不足以实证本官为凶案真凶。”

蒋飞樽:“但您的管家已被证实乃是牵扯案中的凶手之一,而且他还留下关联宋大人您的铁证。”

“并且也有罪犯之一张信礼的供状,上面提及他见过真凶....以及真凶的管家,既是宋大人您府上的管家。”

大门口,人这么多,不少人都观望到了,也看着堂堂知府跟暗部头领的对峙。

宋利州:“本官知道,官印被管家偷窃所用是本官之责,但若说本官是这等罪恶案件真凶,本官是绝不能认的,也有自证之法。”

蒋飞樽惊讶,林凌亦握紧了刀柄,好奇看着宋利州,暗想这人有什么方法可以破局?

“张信礼既说他见过本官管家,他的证词可信?“

“自然可信。”

“那他也说见过本官,虽没见到真容,但确定是真凶,是否也可信?”

“当然。”

“那日期呢?若本官说他见到所谓真凶的那日,本官根本不在阜城县,而在下辖其他县内主持水利疏导之事,当地县官乃至纤户百姓可为本官作证,亦有本官后面上书朝廷的水利政议为辅证,这算不算跟张信礼的供词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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