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告诉你，你杀了我。”农天纵声音显得非常的干脆，似乎对生命已经没了半点留念。
“你先说说看。”
对方没有再讨价还价，而是继续道：“我的下半身，是一株化身古树。”
“化身古树？”
陈墨目光一凛，仔细辨别确实有几分相似。
“看样子，你知道化身古树，那我便直接说了。”农天纵似乎很满意，“早在四千年前，我就发现了这里，先是用灵气和大道喂出了一株元古米，从而真正拥有了炼虚之后，再进一步的可能。”
“一旦喂养出，那是不是意味着这里就没有了？”
“对。”对方回应了一句，继续道，“后来我又尝试喂养了两株植株，这一切都很正常，至少我以为是这样，然而谁能想到危机在那个时候已经酝酿。”
“在我第四次尝试喂养灵植时，我选择了这株化身古树。”
“失败了？”
“那时候我才发现，我所领悟的大道并不足以让化身古树脱虚向实。而我最终便只能与它融合在了一起。成了现在的这个模样。”
“你试过炼化化身？”
陈墨忽然有些明白了！
之前内心的疑惑也忽然间解开了。
“没错，大概二十年后，化身古树终于脱虚向实，成为了一株七阶植株，而我在尝试用化身果来炼化分身，试图脱离此地。”
“但结果很显然，我还是失败了。”
“渐渐地，那位分身有了自己的意识，他也知道，一旦我死了，他也不可能活，所以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给我续命，哪怕我们有着相同的意志、有着相同的记忆，但他就是他、而我就是我。他不想消失，所以也不想我死。”
陈墨原本以为，关于农天纵的秘密已经足够离奇了，没想到居然还有故事……
“化身还是炼化化身？”
“没错，这才是化身古树的神奇之处，并不需要本体，分身也能炼化分身。”
此刻，陈墨感觉到了脊背一丝发凉。
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也炼化了一枚化身果，现在已经长到了一岁多。今后如何与这具化身相处，也是个问题！
“你想死，得以真正脱身，但他并不会杀了你？所以你才会让我解决掉你？”
“没错！我只是被禁锢在了虚与实之间，而一旦死亡，凭借着我合道境的实力，完全可以保留着残魂不灭，转世重修。所以，我才会告诉你这些，只为了你帮助我解脱。”
“解脱吗？”
陈墨看着对方的眼睛。
混浊的目光中，也开始了纤维化。
可能再过几百、几千年，他就会真正的化作一棵古树。
他与农天纵接触得并不多，并不了解这是一个怎样的人？但在公冶宏宇口中，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虽然这不是陈墨自己观察到的，但小心驶得万年船。
对方让他杀，安没安好心，谁又能知道？
一个困在这里几千年，与自己的分身斗智斗勇的老古董，他的话又怎么可能全信？
“前辈，抱歉。”陈墨忽然抱歉，道，“我修的是无为禅，师父禁止我杀生，一旦杀生破解，那我的修为将再不得寸进。”
“你！”
农天纵忽然间青筋暴出。
“我告诉了你那么多秘密，你居然连这个小小的要求都不满足！你！你还是不是人！你就忍心看着我……”
剩下的话，陈墨没有再听，因为他已经走远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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