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啊。”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了。
最后还是老爷子心慈手软看不下去，摆摆手打破僵局：
“好了好了，都在我这儿待着做什么？年轻人自己下楼去玩儿。”
裴宴也没再多言，和时栖一起起身告辞：
“那我们就先出去了，刚听张姨说您还没吃降压药，待会儿记得要吃。”
“好好好，我记得，你们都出去吧。”
裴宴微微躬身，随后并没有再多看房间里其他人的脸色。
他自然而然地牵起了时栖的手，一同跨出了书房大门，留下满脸震撼的祁野陆梨，还有气得跺脚的裴岚。
出去之后，两人对视一眼。
时栖故作严肃道：“裴总真是心狠手辣。”
裴宴反问：“心狠手辣地对付你的敌人，难道不解气？”
“……还行吧。”时栖想了想，“她不算敌人，她还不够格。”
既没有坏得堂堂正正，也没有好得清清白白。
披着纯洁正义的表象暗地里泛酸，顶多也只是让人觉得虚伪可笑罢了。
两人刚要下楼，时栖忽然瞥见走廊尽头的一个小团子。
小团子趴在拐角处，伸出半个脑袋，自以为藏得隐蔽，于是放心大胆地往时栖这边看。
“小珩？”
时栖喊了一声。
裴宴的脚步顿住。
小团子震惊地瞪大眼，好像疑惑自己明明藏得这么隐蔽怎么还会被人发现。
时栖问：“你躲在那里干什么呀？”
小珩这才慢吞吞地从拐角挪到时栖面前。
时栖松开了裴宴的手，蹲下又问他：
“你一个人躲着干什么？怎么没下去玩儿？”
小珩看着时栖握住他的手，瞥了眼裴宴的脸色，细声细气道：
“我想和哥哥玩。”
小男孩脸颊软软，低着头挤出了双下巴，看得时栖忍不住摸了摸。
“躲着怎么和哥哥玩呢？”
小珩低头掰着自己的手指，声音更小了。
“……妈妈说哥哥不喜欢我，不想跟我玩儿。”
他越说越委屈，小嘴可怜巴巴地撅着，眨眨眼就有泪花润湿了睫毛。
裴宴皱了皱眉，牵着时栖的手就要走。
“别去招他，待会儿哭了你才知道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