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不肯轻易和离,那就一纸状书告上衙门,最要紧的不是嫁妆,而是一定要把歆姐儿抢过来。
说完了安排,各人有各人的想法。
歆姐儿姓刘,夏奂卿还能靠和离离开云州,歆姐儿要跟着母亲不跟父亲,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刘家虽然要逼走夏奂卿,却未必肯放弃歆姐儿,没有哪家愿意血脉流落在外,即便这个血脉他们并不喜欢,甚至是想要抹杀她的存在。
可夏奂卿不会扔下女儿,万一刘家拿歆姐儿做文章,夏家投鼠忌器。
夏奂卿垂着头跪下,咽呜着道:“长辈们肯替我出头,我感激涕零,歆姐儿是我的命,她要是留在云州哪里还能长得大,我不能把她留在那儿……”
张氏上前拉了夏奂卿起来,安抚道:“好孩子,什么也别怕,让他们几个男人想主意去,你好不容易回来,又要走这一趟,养好身子是关键。”
“刘家是白丁吧?可与哪位大人交好?”郑老太太问夏奂卿。
夏奂卿摇了摇头:“捐过个官,不入流的。与云州衙门里的主簿似乎有些关系,每年孝敬的银子也不少,可能与知府的关系也可以。”
民不与官斗,而官是最能压住民的。
郑老太太转头问夏颐卿:“云州知府是哪个?”
夏颐卿回忆了一番,印象却不深刻:“只知道姓丁。”
郑老太太许久不问官场事了,一时也没人能说明白,她与夏景卿吩咐了几句,夏景卿一阵点头出去了。
郑老太太这才与老祖宗道:“郑家几个小子来拜年,我让景卿去问问,看看认不认识。”
老祖宗颔首。
大老爷犹豫着开了口:“这一去少不得两三个月,老祖宗的身子……”
老祖宗明白他的担忧,她今天是强打起精神来,胸口憋着一股子气,但这气劲过了,人就要虚上不少。摆了摆手,道:“你们早去早回。我闭眼前就两桩事挂在心上,一个是颐卿媳妇的肚子,一个就是奂卿。你们不在云州把事情处置好了,我安不下心。”
话说到了这份上,无人再多说什么,认真应了。
夏景卿动作快,没半个时辰就回来了,把从郑氏兄弟那里打听来的说了一遍。
丁知府年纪不小了,又没什么背景,三代单传供出来一个官老爷,政绩普通,若寻不到门路他这辈子做到知府也就顶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