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给体面的丫鬟婆子们也摆了桌,她们正吃着,突然见执棋跑了进来,一张俏脸叫冷风吹得发红。
“呦,姑娘怎么来了?赶紧坐下,与我们喝一杯。”有人过来拉执棋。
执棋避开,喘着气道:“我们奶奶要生了,我来寻二爷。”
听她这么一说,哪个还敢拦她,湘翮急忙起身就往老祖宗那一桌走去。执棋跟在她后头。
老祖宗正在逗泉响,见湘翮和执棋进来,道:“怎么了?”
执棋福身道:“老祖宗,我们奶奶破水了。”
老祖宗眸子一沉,声音也高了:“什么时候?”
“刚破的。奴婢就来报信了。”执棋回道。
夏颐卿那边也听见了,起身过来,郑氏与老祖宗和郑老太太说了一声,安排了小车,一块去了天一院。
另一边,执画的腿都跑酸了。
昼锦不在甬州,云在又放了假。今夜前院各处都是暗的,前院她说不上熟悉,她想来想去,去找了执棋的爹娘。
执棋家中正吃饭,一听这话都放下了筷子。
执棋的爹是个体面的,当即叫车马处备了车就要去接邢稳婆回来。谁知马车刚出了大门,就见一顶小轿往夏府而来,上去一问,正是邢稳婆。
邢稳婆白日里就回家了,她媳妇做了一桌子的好菜。等真的坐下要吃饭了,邢稳婆有些坐立不安了。
前几日臻璇的样子就是快生了的,按她的经验总归是这两日。
这会儿她思前想后,万一今夜里就要生了呢?
这么一想,越发不安了。
虽然是过年,但夏家给了不少银钱,邢稳婆不愿意得罪了。再说了,夏二奶奶娘家姐姐下个月要临盆,裴家已经来问过她一回了,要是夏二奶奶这儿她没伺候好,裴家那边她是没胆儿去了的。
做稳婆,要紧的是口碑。
邢稳婆匆匆用了几筷子,就去寻轿子。
除夕夜里轿子难寻,邢稳婆费了大力气花了重金这才叫了一顶。
两边一碰头,邢稳婆知道臻璇破水了,也是深吸了一口气,亏得她回来了,要不然出了事,可就麻烦了。
夏颐卿和郑氏赶到了天一院。
路上郑氏问了执棋几句,可执棋是被杏绫叫出来的,只晓得破了水,旁的并不清楚,只能作罢。
郑氏进了院门,见杏绫领着小丫鬟们往产室送水,便叫住了她:“颐卿媳妇如何了?”
杏绫怔了怔,她这会儿脑袋一片空白,两位妈妈说什么就做什么,况且,她未经人事,更别说怀孕生子,哪里说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