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奉承,一面腹诽,打心眼里瞧不起?
杨二娘的身体晃了一晃,握着八仙椅的扶手才将将站住,她看了看臻璇,又看了看杨大太太,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杨大太太很想问一问女儿是不是同别人说过什么不能说的事情,可这里是夏家,实在不方便开口。
见杨二娘已经低头沉默,她也不再提叫她赔礼的事,自己做小认真向老祖宗、张氏、杨氏和臻璇道歉,直言是她没教好闺女,是她的过错而非杨家的过错。
这一回已经是里子、面子全没了,断不能再连累杨氏了。
老祖宗心里生着气,不愿与杨大太太多说,叫张氏与杨氏送了人出去。
臻璇坐在那儿,心里忐忑。
她出言乱了杨二娘的心神,叫她再不能胡搅蛮缠是一回事,可那些已经说出来的话就和泼出去的水一样,是收不回来的,老祖宗会怎么想……
尤其是姐妹抢亲,虽然没有点名道姓,可谁都瞧得出,这是在说臻璇。
“颐卿媳妇,”老祖宗突然开口,“去把抄的经文拿来我看看。”
臻璇压着心中情绪,起身过去取,听见背后老祖宗吩咐湘翮去取一些蜜饯来。
西次间里,檀香已经烧完,香气依旧萦绕,臻璇深深吸了几口气,慢慢平复下来。
既来之则安之,老祖宗若要细问,那也只能细说。
好在那些事,夏颐卿是晓得一二的,这么一想,倒也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桌上抄写的经文干了,略整了整,臻璇捧了出来。
在中屋遇见捧着一个青花瓷罐的湘翮,她笑着与臻璇道:“里头都是蜜饯,是大姑老太太送来的呢。”
大姑老太太?
见臻璇不解,湘翮补充道:“是老祖宗的嫡长女。”
等进了东次间,湘翮把瓷罐放在桌上,小心打开,取了筷子夹了几颗出来,端给老祖宗:“老祖宗,这一坛是过年前刚送来的,听说是特地收了上好的梅子,按着古方腌的,闻着真香甜,老祖宗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