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墨手脚麻利,在厨房里忙了两刻钟,端了几盘热菜,又从罐子里取了之前酱的小菜,温了一壶酒,送到了东次间。
臻璇笑着与她们道:“屋里不消伺候,都回去吃一些吧。”
等丫鬟们都出去了。臻璇满上酒。与夏颐卿一块坐下。
夫妻两人也不说什么话。只喝酒吃菜,臻璇几杯热酒下肚,整个人就有些晕晕的。她晃了晃杯子:“怎么比在长生居喝得要醉?”
夏颐卿一怔,再看臻璇整张脸都叫酒熏红了。便从她的手中夺了杯子过来:“你们那桌都是女眷,上的都是果子酒,天一院里哪有那种,自然不同。你都喝了几杯了,没尝出来不同?”
臻璇皱了皱眉:“没尝出来,酒不都是差不多的味儿吗?”
晓得臻璇不甚酒力,夏颐卿不肯让她再喝。
臻璇不高兴,又拗不过夏颐卿,支着下巴吃了几口菜。
酒劲上涌,模糊听见外头鞭炮一阵响过一阵,她迷糊想着,到新年了。
再睁开眼时,臻璇发现自个儿叫夏颐卿箍在怀里。
夏颐卿上身赤膊,睡得平稳。屋里烧着地火龙,身上又是厚厚的锦被,两个人靠在一块倒也不冷。
隐约还有几声鞭炮,臻璇揉了揉眼睛,摸了夏颐卿胸前的怀表看时间。
还不到卯时,她也没睡多久。
臻璇想翻个身再睡,刚一动作,就痛得毗牙裂齿。
不仅仅是头痛欲裂,腰间亦是酸胀得使不上力气。
夏颐卿被臻璇带醒了,见她眉头都紧到了一块,他拿手掌扶着她的后腰,使了些劲慢慢揉着。
掌心温暖,用劲舒服,后腰没有那般难受了,臻璇抬手按了按脑袋。
“既是酒量不好,怎么还稀里糊涂喝得多了?”
臻璇还有些困乏,声音都不清不楚:“二爷既然知道那酒不同,怎么不提醒我?”
夏颐卿轻笑:“我还疑惑你为何没有尝出来。”
臻璇无言以对。
她不擅饮酒,从前也极少饮,在酒这一事上就是没有一丁点天分。刚才她是觉得滋味有些奇怪,却不觉得相差甚多。
“喝多了就是如此,头痛得紧。等天亮了让丫鬟们端了醒酒汤来,会舒服一些。”
臻璇斜了夏颐卿一眼,头痛也就罢了,偏偏她还腰痛,便是她醉酒不记得了,好歹成亲三月,也晓得这是怎么一回事。
臻璇干脆把脸埋在夏颐卿胸口,不吭声。
“七娘?”夏颐卿出声唤她。
臻璇鼻尖轻轻哼了一声:“总归是我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