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氏一面领路,一面与金氏道:“哥哥和均哥儿呢?怎么不见人?”
金氏笑着道:“刚进门时,遇见了你们五老爷和六老爷,被邀去前头说话了。不管他们,咱们姑嫂说说话。”
水阁提名潋滟阁,与湖水相邻,郁琮特别喜欢,拉着臻璇就想去瞧瞧湖水。
臻璇见她闲不住,道:“厨下早就备好了热水,我让她们拿来,你先沐浴更衣,一会去见我祖母。湖水又不会跑了,你要看,还怕看不仔细吗?”
郁琮摸了摸鼻子,道:“那回头璇表姐要与我一道去。”臻璇点了头,郁琮展了笑颜,也不拖沓,回屋梳洗去了。
季氏和臻璇等金氏和郁琮收拾妥当,走到庆安堂外头时,正巧遇见季老爷和郁均回来,便一起进去给李老太太请安。
臻衡由李老太太抱着坐在榻子上,见了季老爷,眼睛一亮,亲切喊道:“舅舅!”瞥见李老太太略有些不满的神情,臻衡缩了缩脖子,知道自己逾越了。
季老爷是晓得李老太太的,不好去应臻衡,赶忙行了大礼,后头金氏带着一双儿女也忙上前拜了。
李老太太对季老爷夫妇心里虽有疙瘩,不冷不淡应了。瞧见后头的郁均和郁琮,却不觉笑了:“这两孩子长得真好。男娃儿俊,女娃儿俏,模样都没得说。”说完又问季氏道,“我对你那大外甥女还有些印象,记得长得也格外标致。”
孩子得了夸奖,季氏与有荣焉,笑着道:“大姐儿郁惠,大小就漂亮,从前来时。老太太也是夸过的。”
李老太太点了点头。招呼客人坐下。这才让臻衡下了榻子过去行礼。
臻衡年纪小,谁对他好是记得格外牢的,甜着嘴一一行礼,若不是碍着李老太太。季老爷欢喜地都要将臻衡抱到怀里去亲上一亲了。
又几个可人孩子在,李老太太心情也好了,问郁均道:“我听璇儿说,你跟着你父亲学做生意?学生意没什么不好,咱们不像前朝那般轻商,虽不能像读书人一样科考做官,也是正紧谋生,除了养家糊口,亦能行善事积福德的。千万不要看轻了自己。”
郁均听了还未表示,季老爷已忍不住偏过头去暗自叹息。季家祖上也是读书的,出过状元郎,如今弃文经商,背后也有不少人指指点点。他一直鼓励自己不要把那些闲言碎语放在心上。可旁的能不顾及,等郁惠的婚事因此而反复时,他忐忑过,也怕将来郁均和郁琮的婚事会波折。如今得了李老太太一席话,心里倒是明朗了许多,万万不可自己先轻瞧了自己。
郁均叠着眉头,细细咀嚼了李老太太的话,待明白其中心思时,起身行礼:“郁均谨记老太太的话,做出一番事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