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阿姊?”裴繁缕垂下眼帘,“阿妈把我推出来的时候,我就不是谁的阿姊了。”
裴安胥忽然同情起她来,放缓语气说:“当时冇办法啊,现在都好了,你跟我回去,还是我的阿姊。”
“恐怕阿妈觉得我是拖累。”
裴繁缕说得太清,以至于裴安胥没听清。他问:“乜嘢?”
她不再言语,看向窗外。
*
天幕是雾蓝色,云染成粉红、玫紫,天际泼洒淡金。
马儿在旷野里驰骋,风里有爽朗笑声。
裴辛夷回头望去,几缕发丝斜扑过脸。她说:“阮生,得唔得啊?”
阮决明策马在后,扬鞭道:“喂,赌乜啊?”
“赌?你要输了。”
“我要是赢了点算?”(怎么办)
“赢过我再说。”裴辛夷眉梢一抬,重新看向前方,命马儿不停奔腾。
如果,她是说如果,能永远跑下去,没有终点,没有输赢。
她愿化作这玫瑰色天空下的马儿,不,那太奢侈了。她愿化作云的一角,即使无人知道她的存在。她可以舍弃一切,或许可以。
只要此刻永恒。
作者有话要说:[20]大头虾:指人冒冒失失、没头没脑。
第21章
那是一瞬间的念头。
为此裴辛夷失了神。等反应过来,阮决明已超越了她往山坡下冲去。
马舍就在那儿,裴辛夷随之冲过去,却是慢了十几秒。
抵达马舍,她收紧缰绳要止住达芙妮的步伐。达芙妮前蹄上扬,她整个人因惯性后仰,就要摔下来。好在时常训练,她腿部及手臂力量足够好,死死骑在马上。
工作人员在周围打转,安抚达芙妮安静下来,裴辛夷方才得以落地。
阮决明站在马舍的大门一侧,手握马鞭负在背后,扬眉道:“点算?”(怎么办)
裴辛夷站在离他几步之遥的位置,说:“我冇答应同你赌。”
阮决明轻笑说:“你讲赢过你再算,讲话不算话?”
“就知道你会这样讲。”裴辛夷望着他,微微偏头,“既然你赢了,我勉为其难不计较抢猎物的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