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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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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伤口并不深,那刺客也并未在短剑上染毒,只需简单上药包扎。

容娡检查完伤口,松了口气。然而为谢玹上药时,看着血肉淋漓的伤口,还是忍不住说了他几句:“你分明是知晓有人要对你动手,缘何引颈受戮,甘愿留在戒律堂受罚?你可知是谁要取你性命?”

谢玹沉默良久,垂下眼帘,低声道:“是母亲。”

容娡没想到会听到这个回答,一下子愣住,舌头好似打了结,忽然有些说不出话。

此时天色大亮,雨势也小了许多。

两人如今坐在临窗的软榻上,谢玹侧目看向窗外的雨幕,清沉的眼中浮动着容娡看不懂的情绪。

良久之后,他收回视线,极轻的说了一句:“我对谢氏有愧。”

室内的气氛莫名沉重起来。

容娡垂着眼帘,轻手轻脚地包扎好他的伤口,没有再说话。

谢玹却在她处理完伤口后,伸手扣住她的后颈,用力吻住她的唇,青筋凸起的手摩挲着她纤细的颈侧。

“姣姣心疼我……我很欢喜。”

不枉他分明能躲开那刺客的剑,却有意没有躲开,留了点轻伤。

他想让她心疼他。

第99章惊喜

窗外濛濛的雨汽,在唇瓣的辗转厮磨间,仿佛穿透木质的窗棂,在谢玹的脸上晕开薄薄的一层,氤氲了他清峻的眉眼。

容娡不自觉地屏息。

她的耳边,回荡着落雨声与谢玹的呼吸声。

分明是很轻微的声响,可在她听来却莫名震耳欲聋,震得她的心跳都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

在两人的唇瓣分开时,她眨了眨眼,小声又认真的说:“你是才知晓我会心疼吗?我一直都心疼你。”

谢玹单手撑着额头,很愉悦的笑了。

容娡瞥了眼他的伤处,心有余悸的重复:“日后莫要让自己受伤了,你会疼,我也会很心疼、很心疼。”

她的语气很认真。

谢玹抬眼望向她,忽然不笑了。

沉默一瞬,他垂下眼帘,极低的、许诺般应下:“好。”

居室内安静下来,唯余檐下雨声淅沥。

容娡看着谢玹,总觉得此时的他有些奇怪。

方要细问长君夫人为何要对他出手,她忽然发现,许是因为受伤失血,谢玹的面庞显得苍白如纸,没有半点血气,心里顿时很不是滋味。

谢玹从来不是个善于诉苦的人。

她一直都很清楚这一点。

很多事情——譬如这次长君夫人谋划的刺杀,他会选择压在心底,独自一人思索解决之策。

其中苦楚,绝不会向旁人吐露半分。

从前朝太子,到谢氏未来的掌权人,再到如今……

他一路走来,必然经历了数不胜数的艰辛。

所以有时候,容娡虽然好奇他身上的谜团,但也很清楚,若她问起,谢玹多半会轻飘飘的带过。

个中滋味,旁人很难切身体会。

昨夜谢玹怕是一夜未眠,容娡犹豫了一会儿,没有再出声,安静的陪在他身边。

她本欲劝谢玹小憩片刻,谁知自己反而伏在案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再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雨也已经停了。

睁开眼后的第一件事,容娡便从榻上坐起身,四下寻谢玹。

片刻后,门扇被人叩的发出一声闷响,她偏头看去,见谢玹抱着胳膊斜斜倚在门旁,盯着她笑:“在这。”

容娡趿着鞋走到他面前,仔仔细细将他打量了一遍:“你的伤如何了?”

她本来伏在案上睡着,眼下却从榻上醒来,不用想也知道谢玹将她抱过去的。

谢玹很配合地将受伤的那条胳膊递到她眼前:“无碍。”

容娡瞪了他一眼,道:“我可以趴在案上睡。”

谢玹极轻地挑了下眉。

她板着脸:“你将我抱过去,伤口要是裂开怎么办?”

谢玹用完好的那只手在容娡的腰间比划了一下,眼底晕开笑意:“一只手。”

一只手便能将她抱到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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