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了片刻后他抬眼,看不到表情的面具下眸光微冷:你还站在这儿做什么
林向成无辜脸:啊
柳笙抬臂,指尖指向被窗帘遮住了的楼下:鱼已经上钩了,你还傻在这儿的意思是等我继续给你们分队加训
虽然看不见表情,但林向成还不至于连那话音里快要掉出冰碴子来都感觉不到,应了一声就转身往楼下去了。
柳笙一个人面对着满屋的清冷寂静,轻若不闻地叹了一声,他抬手抚着覆于脸的恶鬼面具,记忆里已经淡去的对话再一次回旋在耳边
凡儿,你要记得为间者,不可有私/情,也不可存人性
师父什么算是私/情什么又算人性
私/情与人性,当你可以把它们摒弃的时候,想哭时你反而要笑,愉悦时不见得色,遇亲可作敌,弑近而不瞬目直到最后你忘了到底是喜是忧,是亲是敌
师父,可是凡儿若是做不到怎么办凡儿怕痛,怕血,想哭时怎么笑得出若是师兄们站在凡儿面前凡儿又怎么作敌若是
哪里有那么多lsquo;若是rsquo;!
师父
凡儿听话是师父失态了师父也不是合格的间者,合格的间者都是无名而孤死,哪里能教学生呢失败者却想教出成功,荒谬
柳笙望着镜子里面的人,不知何时他已经无意识地摘下面具来,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就在勾着唇角似笑非笑地睨着自己
半城湖柳伴笛笙他伸出食指,抵着镜子里那张脸的轮廓慢慢滑过,而后无声地笑了,转身覆上面具,推门下楼去
他的面具戴得太久,久得快要摘不下来了。
正是骚乱状态的一楼,随着柳笙不疾不徐的脚步声,竟是慢慢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用带着或多或少的惊惧的目光注视着柳笙移步到场中间去。
怎么回事
他的声线里听不出喜怒。
林向成手下的一个邀功似的往前蹭了几步:柳先生,这个人刚才被我逮着在歌舞厅里卖大/烟呢我把他抓个现行,他还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