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从安则是笑意一凉,一双墨黑的瞳子里情绪晦暗不明。
父亲,您说呢
沈凡便在这时候笑盈盈地转过来望着沈从安。
沈从安沉默着抬眸,淡去的那点笑意将近不见,眼底翻涌着的情绪像是下一秒就要化成实质,几秒之后,还是被按捺下去,你若是想,便去看吧。
谢谢父亲。
沈凡点头,起身,走吧,成瑾。
杜成瑾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
仍是坐在桌前的沈从安垂着眼睑,面无表情,唯独手里捏着的象牙筷子不知何时已经有些弯曲。
须臾后,一声轻叹,沈从安放下了筷子,起身跟过去。
前面的两人已经进了花房。
说是花房,倒更像个植物区,草本木本皆赫然在列,长相狰狞凌厉的见了不少,斑斓颜色的花还真没见着几朵。
花房大约只有几十平米的占地,只是顶棚却吊得极高,大约是为了木本植物茁壮成长。
几十平米的地方里要摆弄着不同科属的植物,自然要费些心思,距离与传粉保护都要有,也就使得花房显得几分拥挤。
唯一处除外。
杜成瑾不解地看着那块几平米大的空余地段,疑惑地问道:这里是用来做什么的
沈凡笑而不言,转望向身后走过来的男人:父亲,成瑾问您,那里是用来做什么的
沈从安循着沈凡的手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即便是他也是有一刹那不易察觉的怔愣,回过神来眸色沉了沉,他看向笑得没心没肺的沈凡。
沈凡笑着倚在长桌上,眉眼昳丽,望过来的眸子里那点戏谑像是赤/裸裸的挑衅。
我养了一只小狼崽儿。
沈从安移开视线,声线平缓而温醇,他喜欢在花房里待着,又不太听话。这花房里有些植物带毒,我怕他碰到,便将那些植物除了,这才落下一块空地来。
这次倒是沈凡愣了,他只以为是一块苟且之地罢了,却不知道后面还藏了这么一段。
那那只小狼呢
杜成瑾这次倒是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显然是对食肉动物的兴趣远大于这些花花草草。
沈从安垂眸:他走了。
啊杜成瑾有些傻眼,走了
沈凡收敛了笑容,定定地看着男人,却不开口。
对,走了。沈从安抬手抚在一旁一朵蔷薇科的花木上,坚硬的刺抵上了指尖,继而刺入,离开,一滴殷红的血滴渗出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