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想办法！
建工局都不买他的机器，他还能找谁推销？
“我好像听说过，叫天华大酒店吧？”
梅纪平摸着下巴，沉吟道：“你是二股东？那这事，得有个说道了1
“我倒是有这个想法，不过西州市里似乎想承包给另一家单位。”
蓝天配朵夕阳在胸膛，
缤纷的云彩是晚霞的衣裳……”
“嗬！李云海，你什么都清楚啊1
主持人大声道：“好！乡间的小路，1984年2月1日的春晚有这么一首歌，相信大家都很熟悉。有请乐队老师，有请这位漂亮的女同志。”
“这？我再考虑考虑，不是一笔小数目！我们刚采购办公设备，花太多的钱了！得缓一缓。”
林芝上台之前，就已经想好了，说道：“乡间的小路。”
主持人又怂恿其他顾客上台表演，实在没有人上台，就会请出自己的演员来。
谁让她是全场最漂亮的女人呢？
李云海轻轻摇头：“请客这样的事，我们不必在意。谁请谁都是一样的。不过，我这批工程机器刚拿货回来，正想在省内做推广，我把领导当朋友，头一个就跑到贵单位来推销，连中建二局我都没有去过。”
“全新的机器，当然不会出什么问题了。”
梅纪平正在和人谈事，见到他来，便挥了挥手，让那个下属出去了。
李云海放下电话，拿了相关的资料，骑摩托车前往省建工局。
说实话，他们请的演员都一般般，不管是歌舞，还是相貌，都没有林芝好看。
他故意这么说，又提到了中建二局，这里面的厉害关系，不需要他挑明了，相信以梅纪平的聪敏，应该不难想到其中的关键点。
主持人喊道：“那不行，全场的观众都不会答应的！你都说了，你唱歌是业余的，都能唱那么好，你要是跳一支舞，那不得成为明天的晚报头条？你看，最后面还真的有一个记者在拍照！他就是西州晚报最著名的记者，江枫同志1
音乐茶座有歌舞表演，在这个年代十分罕见，和录像厅一样，成了年轻人最爱逛的场所。
“唱得好不好？”主持人大声问。
主持人笑着问林芝：“同志，请说一句实话，你是不是专业的？我看你一定是专业的，而且是来砸我们演员饭碗的。”
他把话筒递给林芝。
半个小时的表演过后，主持人就会邀请现场的观众上台演唱，想唱什么歌，乐队现场给你伴奏。
主持人还想喊话再来一个要不要，林芝不再给他机会，直接走下台来，坐到了李云海身边。
工作人员跑过来询问怎么回事？
茶座的桌椅都是木制的，左右各一排，中间两张桌子拼在一起，后面的桌子顶着前面的椅子，厅里有五排这样的桌椅。旁边的桌子可以坐三个人，中间的可以坐六个人。生意很好，很快就座无虚席，还有人不用桌子，搬一把椅子坐在过道中间，端着茶杯听歌看舞。
“好1梅纪平对这个安排很满意。
梅纪平不愧是行家，一听这名字，便知道是什么样的机器了。
她哭笑不得，问刘杰要纸巾擦脸。
梅纪平脸色一变，身子前倾，靠近李云海，说道：“我们是老朋友了，你有新的机器，当然要先推荐给我们嘛！不然的话，我可是要生气的！你们做的是香江的品牌，派奇？”
林芝穿的是女式皮鞋，穿这样的鞋子当然不能跳舞，她把鞋子脱了，放在一边。只穿着袜子跳舞。
八十年代的很多歌曲，不管是内地的，还是港台的，都带有浓郁的乡土风情。
“你老家的房子，翻建得怎么样了？”梅纪平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请李云海到一边的椅子上落座。
一个男歌手，举着一支有线话筒，在上面唱歌，现场还有乐队在演奏。
这个舞曲很适合林芝表演，不断的赢来一阵阵掌声。
纸之所以是粉色的，是因为在生产卫生纸时，在纸浆里加了一定量的高锰酸钾用来消毒，高锰酸钾溶水后就是粉红色的液体。
林芝噗嗤笑道：“唱歌，我是业余的。我的专业是舞蹈。”
“要1观众们哈哈大笑。
王宝珍掏出手绢，不停的抹着脸。
茶叶不值什么钱，请的乐队、歌手，每个人每个月也就几十块钱。
“再来一个要不要？”主持人起哄。
梅纪平蓦地抬起头来，鼓着大眼睛，定定的盯着李云海，问道：“此话当真？”
李云海和林芝，还有沈秀兰笑得更大笑了。
李云海回过头一看，还真有一个记者，举着照相机，朝大家挥了挥手。
“不瞒领导说，我是天华大酒店的第二大股东。”
林芝连连摇手：“我不跳了，让其他人表演吧1
见他们三人离开，王宝珍这个大嘴巴又开始哔哔：“刘杰，你说这是怎么回事？李云海怎么同时和她俩交往呢？这不是作风有问题吗？”
李云海沉着的点了点头：“在领导面前，我什么时候说过大话？”
这个订单，一定要拿下来！
李云海忽然想到一事，有了计较，说道：
“领导，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西州市里，即将建一座涉外大酒店，总投资高达一个亿。”
“你过来吧，我今天上午都有时间。”
林芝抿抿嘴唇，轻俏的一笑，款款起身，轻盈的走向舞台。
“我们村里，我是第一户。主要是太贵了，红砖都卖到4分钱一块了。”
这个年代的创作者们，他们也愿意走向广阔的农村，采风、学习、寻找灵感。
刘杰说我哪里带得有纸巾？你一个女人都不带？自己问服务员要去。
刘杰和王宝珍还留在里面消磨时间。
前奏响起来。
这么一闹，王宝珍也就变得老实了，不再多嘴多舌。
刘杰呵呵一声笑：“李云海是个体户，你管他作风有什么问题呢？别管人家的事，看表演！三块钱的门票呢！我们得看够本才走1
李云海介绍了派奇这个品牌，说主要的机芯和技术，都是来自东洋，又说派奇公司，隶属于香江陈氏集团，现在和花城复印机厂又达成了合作，即将参加十月份召开的广交会，可以说，这个品牌是我们国内能买到的最好的机器之一。
林芝笑意盈盈的道：“没穿舞鞋，舞台也太小，没发挥好。”
舞蹈演员跳舞，都会穿着舞蹈袜，可以避免皮肤直接与地面接触，保护皮肤，降低受伤概率。乐队老师绝对是专业的，要什么曲子，马上就能演奏出来。
那人自我介绍了一句：“大家好，我是西州晚报的记者，我叫江枫！我今天是来采访报道银苑音乐茶座的。”
他先和梅纪平谈培训的事，说道：“贵单位的梅青同志，已经可以出师当培训讲师了，我再派我的徒弟过来，有两个人当培训师，每个星期，每个老师上一次课，其余时间，就让学员自己上机练习和消化，学上两个月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不，我们这次进的货，是工程复印机、工程打印机、工程扫描仪。”
……
这放在1984年，绝对是暴利行业之一。
这个年代的卫生纸，都是粉红色的，带一点皱褶，也叫皱折卫生纸，是用棉浆制作而成，有卷筒和抽纸两种包装。
难怪她能在石板村待得下去。
刘杰一边笑一边挥手，说没事。
全场哄堂大笑，纷纷为林芝叫好。
李云海粗略一瞧，厅里大概坐了六、七十个人，再加上有人中途离场，也有人中途进场，每个人收3块钱一张的门票，一个晚上随便就有几百块钱的收入。一个月下来，毛收入一万左右应该可以做到。
李云海以免夜长梦多，说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大家都有空，正好请领导到我店里走一趟吧？
梅纪平想了想，说一声好吧！
他把梅青喊了来，吩咐她取几张以前的工程图纸过来，然后带着她，和李云海一起，前往四海商店考察工程机器。
这是李云海要拿下的第一个订单，他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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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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