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钰皱了皱眉头，随后就不满地轻哼了一声，跟着姬雪莹身后往外走。
不过在离开这森林号战列舰的舰桥之前，敖钰又斜目看了旁边的石嫣一眼：“阁下还是小心点，太玄仙尊这已完全陷入根源的深渊，这种所谓从古老中复苏，根源中苏醒的存在，鬼知道是什么东西？”
石嫣侧过头与神女敖钰对视，却神色默默，没有说什么。
不过在敖钰离去之后，石嫣就又转过身对林睿说道：“其实她说得对，从根源里面出来的一切事物，都不可不防。”
“哦？”林睿眯了眯眼，最后若有所思地问：“说来我之前与被根源完全侵蚀的无极刀尊真灵接触过，感觉这位无极刀尊很不对劲，怎么说呢？感觉就像是被恶鬼附身了一样，完全是依靠着某种本能行事。
还有，我感觉它虽然继承了无极刀尊的刀道与概念力量，却没法真正的掌控运用它们，对我们的这个世界似乎很不适应。”
他好奇地看着石嫣：“太玄仙尊称尊于世达六万三千载，想必对根源有深刻认知，能知其详尽，可否为我解惑？”
“其实在我这次苏醒之前，对根源也所知不多，不知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石嫣苦笑着道：“直到这次苏醒后，我发现自己本体真灵的状态有异，又看了一下你们那些学者的论文，这才恍然大悟。
我认为那所谓的根源，确有可能是一个活着的‘空间’，活着的‘世界’，那些被根源侵蚀后的深渊，或许真的是亡者归来，是‘根源’将某个种族的意识印记，复制覆盖到了我们的真灵上，试图用这种方法复苏这个灭绝了的飞升种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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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炼狱之光就是一个证据，你们的科学家不是研究发现，根源发出的所谓炼狱之光，其实含有大量的基因信息？甚至是有着一整套的基因模板，其目的是为促使天极星的生灵向这个基因模板方向进化。
问题是飞升种族太强大了，他们的单体力量都等同于一位深渊，天极星生灵的基因无论怎么演变进化，都达不到这个种族的高度。”
林睿扬了扬眉，透过舷窗看向了天极星方向。
石嫣继续说道：“我的本体真灵被根源侵蚀之后，虽然继承了我的记忆与概念力量，却与我的思维模式完全不一样，它渴望着恢复肉体，想要从根源与天幕中走出去，却又没什么灵智，不会思考，没有任何计划，也不知道该如何运用我的力量，像是野兽一样完全依靠本能，它对这个世界确实很不适应。”
所以太玄仙尊无论如何都不能容许石嫣被本体真灵侵蚀，也不想让自己的残灵与真灵融合。
“在天极星久远之前，其实有过几位被根源侵蚀后，从根源与天幕中走出来的‘深渊’，不过据说都愚笨之极，像是木头人一样，战斗的时候只会使用身体。
不过根据确实可靠的史料记载，它们每从根源与天幕中走出一位，都会引发天地间极大的灾难，会让更多的生灵血肉畸变，甚至让神明陨落，我与梦幻天尊接触过，祂曾亲口对我说，几位古老的神王陨落，都与这些根源中复苏的深渊有关。”
此时石嫣语声一顿，凝着眉头：“此外正如你们学者判断的那样，根源正在学习，在适应，久远以前那些被根源污染的神明，甚至不会使用概念力量，可现在他们却能运用概念，似乎也有了基本的思维。”
林睿微微颔首，这正是联邦顶级学者们逐渐形成的共识。
他们认为这‘根源’与‘飞升种族’都是来自于另一个维度的产物，他们正逐步适应当前的世界，在融合进来。
“根源最可怕的地方，是它对命运的牵引与干扰，天极星的一切生灵，只要与根源有了联系，都将在命运的指引下滑向根源，你看到天幕上的那几个漩涡了吗？每一位深渊都是一个巨大的漩涡，让那么多的神通、通天与神照的命运星辰围绕着它们转动，可我们其实也是可怜虫，被根源吸引着，最终都摆脱不了坠落根源的命运。”
石嫣苦笑了笑：“所以几十万年来，诸神一直在寻找自救之法，祂们发现天幕的作用，天幕虽然是人心意念与天地元灵，也就是你们所谓的‘以太元素’结合的产物，其实源自于根源，却可以帮助诸神抵抗根源的命运牵引。
祂们发现人口越多，天幕就越大，能够容纳更多的深渊，可仅仅只是大没用，还得政治清明，百姓人心干净整齐，否则非但没法帮助他们对抗根源，反倒加快祂们滑落的速度。
此外，根源吞吸的速度是有限的，每当一位深渊真正陨落，被根源完全染化，那么根源牵扯诸神的力量就会降低许多，所以祂们一方面努力把其他深渊踩下去，一方面用各种方式强化自身在天幕中的存在，增强真灵的神通伟力。”
她语声很平静，娓娓道来：“一开始诸神从信仰着手，在天极星建立各种宗教，这种方式一开始是有用的，借助众生强大的信念，确实能有效对抗根源，可还是老问题，时间久了，教派就会腐败丛生，信众的意念也会变得杂乱不堪，反倒会让他们的真灵神意散乱，无法巩固自身。”
林睿心想这就是天极星五大深渊虽然建立教派，在各地都修建有神庙，却从不主动传教的缘故。
他们会接纳那些真正虔诚的信众，对不信者也会放任自流，完全就是随缘。
“后来诸神又从传承入手，只要这世间还流传着他们的概念武意，祂们的真灵就不会被完全污染，其中比较成功的如创造阵符之法的‘神符天尊’，创造各种法器的‘灵宝天尊’，创造丹药的‘青华天尊’，还有就是执掌金木水火土这些力量的‘五德天尊’等等。”
林睿微微一笑，这其中还有创造术法与御剑术的‘太玄天尊’。
之前的无极刀尊，其实也想走这条路子。
“然而传承易灭，无法完整的保存真灵，后来又有神律天尊与碧血天尊那般，依托于皇朝体制与治世之法，几乎半步超脱的存在。
再或是报应天尊那般，依托大范围的单纯信仰与因果之力，又或是梦幻天尊那般，隐藏于人的心灵梦境当中，也达到了半步超脱境界，然而这些所谓的半步超脱之法，都各有各的缺陷，像是梦幻天尊，祂就完全放弃了肉身，再如神律天尊与碧血天尊，自我意志越来越少，否则又怎么会出现神律天女这样的荒唐事？
且祂们其实还在根源命运的牵引下，没有完全超脱，一旦天地间生灵灭绝，一旦人世间现有的秩序毁灭，他们还是得滑落深渊——”
林睿正听得入神，他的智能终端手环却接到了一条信息。
谈神志：主上是吧？我现在想与你见一面。
林睿看了这信息之后，不由眉梢一扬。
这是他的5号战灵——机械神殿第222代首席大司天谈神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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