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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兄不可 第23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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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第26章第二十六章

◎郎君回来了◎

常宁公主自那日回宫后,皇上得知她又去找安平县主鬼混,便下令将她禁足,等婚事彻底定下,才可出宫。

县主府这边,安平不敢轻易去找顾诚因,平日就叫那两个侍从先教他些东西。

原本以为,顾诚因还要折腾几日才肯服软,没想到他很快便妥协了。

望烟楼里收藏的书册,他一本接着一本看,那些五花八门的工具,侍从与他讲解时,虽脸色阴郁难看,倒也是听进去了,甚至有时候还会与侍从聊上两句。

安平听侍从转述,知道是些无关紧要的琐事,便也没有在意,毕竟那是个活生生的人,若成日里只学那些东西,不让他与人说话,将人逼疯了,常宁又要埋怨她。

“这几日,京城可有什么趣闻?”顾诚因神情淡淡,吹了吹手中汤药。

身旁的侍从每日都要看他将药喝的一干二净,才会离开,他一边盯着顾诚因,一边道:“近日没有听到什么趣闻,不过倒是出了桩怪事,上京城南的那些贫民,也不知为何,整日里满上京乱跑,连东市那样的地方都往里钻,还有那孩童,竟然流着鼻涕对皇城外的禁军伸手乞讨。”

顾诚因搁下药碗,用帕子掩着唇角,抬眼望向被纱布遮住的窗户。

自他被关进来,已过半月,他未曾出过这间屋,却已经猜出了自己身处的位置,不必去看,夜里只闻风声,便可判断他应是被关在湖边,再根据侍从上下楼梯的脚步声,也可得知他被关在三楼。

县主府,三楼,靠近湖边,隐蔽,有人把守……

顾诚因想起那日来赴宴,他在湖畔看到的那座湖中的楼阁,与他得知的信息完全吻合。

顾诚因收回视线,忽然捂住心口的位置,剧烈地咳嗽起来,鲜血从口中流出。

安平派府中医士来给顾诚因诊脉,医士说不出缘由,可顾诚因这病恹恹的模样也不似装的,只得先建议将那软骨粉的汤药停了,养上几日再看看。

顾诚因是常宁看中的人,安平可不想将人养死了,立即就将药停了,结果几日后,顾诚因又开始吐血。

“你这是什么病?”这次,安平亲自来三楼看他,顾诚因脸色煞白,唇角还带着一抹鲜红,的确是将安平吓到了。

“我的身份背景,县主应当已经查清,我十岁那年,家中遇害时,我亦是身中两剑,虽然现在已经无碍,但到底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自此之后,每过一段时间,我便需要喝药调理身子。”

这一段话,仿佛用尽了顾诚因所有的力气,他说完后,又是一阵嘶哑地低咳。

安平县主向后退开两步,掩面问他,“你喝的是什么药,我派人给你抓。”

侍从取来纸笔,将顾诚因说的那些药全部记下,安平留了个心眼,将这药方先给府中医士过目,医士没有发觉出异样,只是道有一味药较为难寻,如此,安平便放下心来,差人去药肆抓药。

县主府的下人,一开始自然是往东市去,结果问遍整个东市的药肆,有一味药却怎么都找不到,他便又连忙往西市跑,又是问了好几家,就在他打算放弃时,看到最角落里,还有一家不起眼的小药肆没有去过。

那下人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人都没往跟前去,只朝里面喊了一声,问有没有那药。

掌柜的在里面连忙应声,招呼他进去拿药。

那下人心喜,赶紧掀帘钻了进去。

“这药有什么奇效,为何连东市都买不到,怎就在你这里能寻到呢?”等药时,他与掌柜的聊了起来。

掌柜的笑眯眯的对他道:“这药不贵,原也寻常,只是这些年价格炒得太低,没有什么利润,别的药肆便不卖了。”

商人就是如此,以利益为先。

“原是如此,那你为何还在卖?”那下人不解。

“我这店小,名贵的药材卖不过别家店,就卖些薄利的维持生计便是,”掌柜的说着,叹了口气,“上京虽繁华,不也还是有穷苦人嘛。”

那下人点头,称他道义。

掌柜的笑着送他出门时,朝路边一个稚童看去,那稚童嘴里含着牛乳糖,脏兮兮的脸蛋瞧不出模样,他丢下手中正在挖泥的木棍,漆黑的眼眸里出现了与他年岁不符的凝重,可他的唇角却是向上勾起的,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没心没肺的野孩子。

这稚童站起身,冲掌柜的点了下头,便蹦蹦跳跳地跟了上去。

林府这边,林温温那日从县主府回去后,直接病倒了,起初还只是流涕咳嗽,府上郎中看了,说是休息不好,再加上心急焦虑,恐是受了惊吓,要她诸事放宽心,好好养着便是。

结果七八日过去,不仅没有好转,且还起了高烧,烧到迷糊时,林温温躺在那里不住喃喃。

“别怪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尽力了……我不敢……不敢啊……”

林温温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梦,梦里顾城因和安平县主在水榭中,安平县主躺在那张铺着鹅绒的贵妃榻上,顾诚因穿着侍从的衣裳,腰带没有系,胸间肌肤若隐若现。

他那双阴郁的眼睛,死死瞪着她,沉声质问:“为何要骗我,为何要害我?”

林温温害怕极了,转身就跑,结果跑进一片竹林,似乎正是扶云堂的那片林子,宁轩站在石亭中,那双温润的眼眸,变得异常冰冷,“三娘,你令我太失望了,原来你的善良是装出来的。”

她哭着扭头抛开,一只手将她用力抓住,是安平县主,她将她拉到卢芸面前,要她狠狠去抽卢芸的嘴,林温温不敢,她哭着不住摇头,“我不要,我不要,我要我娘亲!”

冯氏出现了,却没有哄她,而是用力戳着她额头,骂她没用,说她给二房丢脸,祖母和大伯母就在她们面前站着,没有劝冯氏,而是拉着脸看她。

兄长林海也来了,她与冯氏各站一边,一齐在她耳边挑她错处。

最后,林温温受不了了,她用力将冯氏甩开,头也不回地跑了。

她跑呀跑呀,一个熟悉的身影落入眼中,是爹爹,只有爹爹不会骂她,只有爹爹最宠爱她。

林温温哭着扑进林信怀中,尚未感受到一丝温存,就被林信一把推开,“你个孽障,你竟然连吏部都敢蒙骗,我的仕途都要被你毁了!”

“呜呜呜,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我以后一定乖乖听话,我真的会乖乖听话的……”

床榻上林温温似是着了魇,神情痛苦,一双小手来回挥舞,冯氏一边哭,一边用力帮她按住手臂,许久后,林温温睁开了眼,开口便朝冯氏丢了一句,“顾表兄呢?”

冯氏刚念了两句阿弥陀佛,听到这话,顿时愣住,却也来不及想那么多,赶忙派人去喊郎中。

林温温的烧已经彻底退了,但身子还未彻底恢复,整日就躺在床上,问她什么都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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