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征点了点屏幕,跟技术人员说:“这,这你给我放大!”
那是悍马的车牌。
车牌有点眼熟,仿佛曾经在哪见过。
李征认真凝视着,盯了许久,才猛地想起,自己确实是见过的,不仅见过,他还知道这一次出车祸的两个人,都见过。
他平时喜欢浏览财经新闻,曾在上面看到过那么一两次,这辆车的车牌,尽管那可能是随眼一瞟。
对于一个男人而言,车就是第二身份的象征。
他望着好一会儿,脑子里仿佛有一根堵塞的筋脉,在顷刻间被无形的气息给彻底疏通了。
称之为醍醐灌顶也不为过。
李征告诉自己的同事。
他一张糙脸上,浮现了一抹深沉而复杂的表情:“这件事,可能没这么简单。”
*
医院里的消毒水味道十分淡,但嗅觉敏感的或许会不太舒服。
病房内简洁明亮,窗台几净,一束洁白的百合插在花瓶里。
微风和煦,斜阳日暖。
阮灵于睡梦中惊醒。
她左手边不到半米距
离的温秀,趴着,蹙着眉梢,眼看就要醒了过来。
阮灵重重的呼了口气。
她居然在梦里,梦到自己被关在小黑屋里,暗无天日。
可怕。
她睁开眼,慢慢的从床上蠕动着靠在雪白的墙上,拿着枕头垫着,终于感觉到舒服点,偏过头看温秀。
阮灵半途醒过来一次,醒来钱多多出现在她面前,一张脸皱着,又极力忍住想说她两句的冲动,道:“问题不大,温总背上被玻璃扎了很多,现在只能趴着睡觉,以免捂着感染,当时,当时要是没把你抱住,玻璃扎在脸上,说不定就扎到眼睛了,失明加毁容。”
任何一个女孩子,都忍受不了好端端的一张脸坑坑洼洼。
而温秀,用自己的背拯救了她。
阮灵也不知道自己当时在想什么,沉默的看了温秀难受的趴着睡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我知道了。”
钱多多忍不住道:“背上如果修养不好的话也许会留疤。”
“这段时间你别惹她生气。”
阮灵点点头。
钱多多深吸了口气,把带过来的食物放在旁边的桌子上,“你先吃点东西,一晚上加一个白天没吃了,容易饿,温总也会担心的。”
阮灵听到了温秀的名字,朝她笑了下,道:“好。”
等钱多多走了以后,她靠在墙上,闭上眼睛回想昨晚的情况。
她现在身体已经恢复了点力气,不在像昨天那么酸软了。
她看着一盒盖饭,非常丰盛。